蘇蔓終於清楚的意識到黃少的意圖,或許在之前她隻是有些忌憚他,可是在這一刻,在他爆出她心裏掩藏的最大的秘密之後,她對他卻是真的感到恐懼了。
秘密之所以會是秘密,是因為不能被除自己以外的第二人知曉,但是黃少現在卻窺破了她真正的秘密,並且借此來要挾她,被迫與他進行交易。
這樣的把柄落在他手裏,意味著她可能這輩子永遠都翻不了身。那麼,她是不是就隻有這一項選擇?
問題的答案就在心裏。
蘇蔓唇瓣哆嗦著,始終說不出話來,那瞪大的眼睛讓臉顯得更加蒼白,就連眼底也好像染上了一抹明顯的淒厲。
黃少看到她神色中的懼怕與驚窒,便知道她已經差不多想明白了現實情況,不由滿意的眯著眼睛笑了起來。
“好了蔓蔓,哥哥要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接下來要怎麼選擇就看你自己的。”他又從椅子上離開,站在了她麵前,然後從騷包的粉紅色西裝外套的口袋裏取出一張酒店的房卡放在酒桌上,又對她道。
“我再給你最後一天的時間考慮,二十四小時之內想清楚了就給我打電話,房卡就先給你,到時候在裏麵等我。”
蘇蔓隻是目光無神的看著他,沒有回應。
黃少對上她呆滯的雙眼笑了笑,將兩根手指在自己的嘴唇上點了一下,然後又印在她的唇瓣上,最後湊在她耳邊神情曖昧的說了一句:“記得一定要給哥哥打電話哦。”
而後,便放縱的大笑了兩聲,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看到他惡心的身影消失在眼皮底下,蘇蔓終於從惶恐中恢複了知覺,胸口好像被什麼擠壓而無力呼吸,她嘴裏大口的喘著氣,慢慢的挪到了酒桌邊上,以手撐著桌麵,身子癱軟無力的直接坐到了椅子上。
麵對著即將滅頂的痛苦,她無力反抗,過了一會兒,她終究心裏承受不住的突然近乎癲狂的大聲“啊”的慘叫了起來,恨惱的一把將酒桌上沒有吃完的酒菜全部用手掃在了地上。
頓時間,整個酒店的包廂裏響起了一陣叮呤哐啷餐具碎裂的巨大響聲。
最後發泄完,她還是覺得不夠,又雙拳緊握的錘著酒桌,心裏突然升起一股絕望與痛不欲生,最終,她無力的扶在桌上哽咽痛哭。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為什麼……”她不甘心的死死咬著牙,哭聲裏懊悔無限。
……
相比起蘇蔓這邊的“慘絕人寰”,夏顧兩家的這頓飯卻進行得很是順利,兩家子人都吃得非常開心,酒席結束後,顧亦然和夏唯一先送著幾位長輩回住所,之後才一起回到了家裏。
因為心裏高興,兩人都喝了一點酒,但是都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這會兒夏唯一正躺在沙發上休息,顧亦然從茶水間給她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溫水。夏唯一從他手裏接過喝了兩口,然後大大的呼了口氣。
“……真好。”她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嘴角上帶著滿足的笑意。
顧亦然不知道她忽然在說什麼真好,但是從話音裏卻可以聽出她現在的心情很好。
他不由戲謔的笑道:“是不是終於覺得嫁給我真好了?”
夏唯一笑得狡猾的回道:“誰說的,我明明是在說,和那麼多親人一起吃飯感覺真好。”
“難道嫁給我就不好?”顧亦然側過身子看著她。
夏唯一歪著腦袋,說道:“我有這樣說了嗎?”
顧亦然看著她眨著眼睛,極快的藏匿起了裏麵的狡黠,一看就知道是她故意的。
“那你現在回答我,好還是不好?”他拉過她的手,固執的想要聽到她確切的答案。
夏唯一有些無語道:“這個問題你都問過我不知道多少次了,還要問?”
顧亦然卻理所當然的回道:“‘我愛你’這三個字天天對你說,我都沒嫌膩,這個問題多問幾次,又怎麼了?”
夏唯一妥協道:“是,你說什麼都有理。”
“那你就快點說給我聽啊。”
夏唯一見他在旁邊催促,不禁伸手揉著他的俊臉,無奈道:“顧亦然,你是做大事的男人,整天隻顧著想著兒女情長幼不幼稚啊你?”
“不是你說的嗎,我再幼稚你也喜歡的。”顧亦然一下子就得意了起來,彎起嘴角,笑得格外好看。
“……”
夏唯一直接敗給他越來越厚的臉皮,可她就是不肯開口回答他的話。顧亦然對此使出了殺手鐧,又開始給她撓癢癢。她鑽在了他懷裏,一個勁的躲著蹭著,一邊還不服輸的咯咯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