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子裏隨即響起了一陣愉悅的笑聲。
顧亦然滿含著笑意,懶洋洋的道:“說話要算話哦老婆。”
哼!洗就洗,誰怕誰!夏唯一從鼻子裏冷冷哼了一聲,然後便徑自走進了浴室。
顧亦然微勾起唇角望著那還敞開著的浴室房門,臉上有點奸計得逞後的竊喜。
第二天,
夏唯一說到做到的搬回了夏宅去住,而顧亦然這個甩不掉的狗皮膏藥,自然是也跟著她一起去了。
看到他們兩人一起回來,夏東海心裏頭真是說不出的高興,當天晚上還特別多吃了兩碗飯。
人到了一定年紀就會開始喜歡熱鬧,而夏家太大,人又太少,整個家裏都顯得異常清冷,夏東海每次回家時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坐在餐桌上吃飯,這再吃什麼好吃的都感覺嘴裏沒有味道。
甚至於,到了後來,夏東海連珍藏多年的好酒都拿出來了,非要拉著顧亦然跟他喝上一兩杯。
喝酒之前,顧亦然還特意看了看夏唯一,本是想詢問她的意見,可見著她沒有要出手阻攔的意思,這才跟著夏東海喝了起來。
夏東海自是將他們小兩口的互動看著眼裏,眼神裏精光一閃而過,臉上的笑意不由也加深了幾分。
女婿喝杯酒,還得先請示女兒同不同意,看樣子,女兒在家裏還是占主導地位的。這下子好啊,他也不用再擔心女兒會受委屈了。
現在的年輕人,真正肯聽老婆話的男人沒有幾個,亦然這孩子真是不錯,樣樣都出色,還懂得謙遜,關鍵是對女兒又好,像這麼好的女婿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了。
不對,現在已經被他們家找著了!
夏東海紅光滿麵,這喝了一杯酒之後,心裏美得都快要找不著北了。
“亦然,來,多吃點菜。”他先給顧亦然滿上了一杯酒,隨後又給他添了點菜,嗓音裏愉悅又洪亮。
“謝謝爸。”顧亦然含笑謝過他的殷勤招待,又側頭看著自己的老婆,發現她正一臉無語的表情。
夏唯一這是在對夏先生表示無語,他們兩人隻是回家吃飯住上幾晚,也不知道這有什麼值得讓夏先生這麼高興的。
眼見著夏東海給顧亦然倒了一杯又一杯酒,夏唯一終於有些忍不住了,開口對他們說道:“你們兩個人也差不多夠了吧,明天還得工作呢,喝上一兩杯意思一下就行了。”
再看著夏東海,她語出一曬:“夏先生,我剛才可聽家裏的傭人阿姨說,你的腸胃這幾天好像又在鬧騰了呢,原來喝酒還可以治腸胃的嗎?”
她話裏雖然在反諷,但夏東海卻還是聽出了女兒對自己的關心之意,心裏暖了暖,他忙笑著道:“好好好,爸爸不喝了,馬上就收起來。”
再把酒放下的同時,他又意味深長的對著顧亦然道:“這孩子以後可能會有點囉嗦,亦然你要多擔待點。”
顧亦然聞言臉上滿是笑意,左手在餐桌的遮掩下,已經攬在了夏唯一的腰際上,揚唇說道:“沒關係的爸,我就喜歡她這麼念叨我。”
嗬,你敢不喜歡試試!夏唯一看著他對自己暗暗眨了好幾次的眼睛,手下在他那隻亂吃豆腐的手上不客氣的捏了一把,癟癟嘴又小聲說道:“嫌我囉嗦,我以後還懶得說了。”
夏東海聽著爽朗的笑了幾聲,趕緊補救道:“有個人在耳邊念叨其實也挺好的,爸爸一點都不嫌棄,你想說就說,爸爸都聽你的就是了。”
夏唯一看到他一臉討好的樣子,暗自哼了哼。
晚飯在融洽的氛圍中結束。
之後三個人便坐在了大廳裏閑聊,沙發的旁邊擺放了一個造型古怪的雕塑品,這是夏唯一在希臘買來送給夏東海的禮物,其實就是她隨手買的,是她買的那一大堆禮物裏麵最沒有誠意的東西。
雕塑品一共是一套,大的這個就被夏東海擺在了大廳裏,小的那個則是被他鎖在書房裏珍藏起來。
之所以放在這麼顯眼的地方,都是為了能讓來家裏來往的客人看到那是他女兒特意買給他的禮物,簡單點說,用意就是為了炫耀和顯擺。
雖然說物件不是很值錢,可在夏東海看來,比他花了幾百萬買來的一尊佛雕還要貴重,因為那表示著女兒的心意。
這還是她,在這六年多以來,第一次送禮物給他呢。
所以說,夏唯一就是送個街邊攤給他,他都可能會把它當做是寶貝。就好比大廳裏擺放的這個雕塑品,他幾乎每天都要擦拭三次,還格外囑咐家裏的傭人誰都不許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