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唯一聞言輕嗤的一聲,道:“你難道還想讓我一步登天不成?”
夏東海笑了笑,意味深長的道:“隻要你願意,想要一步登天也是隨時都可以的。”
“就想當甩手掌櫃了是吧?想得美。”夏唯一哼了哼,贈送了他一個大白眼,一副早就已經看穿他的表情。而後,又悶聲道:“讓我當個副總我都覺得已經快要累死了,你再讓我當個老董,我才不幹呢。”
夏東海卻說道:“這不是遲早的事嗎?”
“就算是遲早的事,那現在不也還沒有到你退休的時候嘛,我覺得你再幹個一二十年真的都不成問題,到時候等我孩子長大了,直接讓他繼承公司就好,這就沒有我什麼事了。”夏唯一心裏想得很美的說。
夏東海看著她那美滋滋的模樣,暗自好笑。
得,都想撂擔子不幹了。
可他也還想早點退休在家陪小外孫呢,這要是真的再幹個幾十年,到時候小外孫那裏哪還有他什麼事啊。
夏東海把心思斂下,對她說道:“你要是覺得累了,那爸爸放你一段時間假期好了。”
夏唯一睨著他道:“這南海灣的案子不是還沒有徹底結束掉麼,你讓我這個負責人去休假,那其餘的問題誰來負責?”
“剩餘的事那都隻是一些小問題,隨便交代交代給一個人負責就行了。”夏東海緩緩說道:“不過說起來,爸爸也確實該放你假了,還有不到二十天就到你的婚禮,你這段時間在家裏休息也好,順便去幫幫亦然。他一個人要管公司的事情,又要忙婚禮的事,肯定很辛苦,你過去給他搭把手吧。”
夏唯一笑了下,撇嘴道:“你也太小瞧他了,他現在最開心的就是忙婚禮上的事,別人想幫忙,他還不樂意呢,要不然,顧爸爸顧媽媽早就想去幫他忙了,但是他就是想獨自一個人完成,誰想插手都不行。”
夏東海聽她這麼說,便也就知道沒必要再去瞎操心了。
亦然那孩子滿心思都在女兒身上,現在為了婚禮付出這麼多努力,這份心,他也是能理解的。以他那精益求精的個性,這次必然會是個很完美的婚禮。
想著這都是為了他的女兒,夏東海心裏不禁又多了幾分欣慰。
這越是了解,才越知道,亦然那孩子對女兒的心思到底有多重。
夏東海正兀自感慨著,耳邊又聽到夏唯一接著說:“但是呢,你說的假期我還是願意接受的,這段時間一直在忙南海灣的案子,我是真的有些累了,趁著結婚前好好放鬆一下正好。”
她說的時候,還一邊扭動了一下身上的筋骨。
夏東海看著她的神色,分明是心裏已經有計劃了,於是,他也不阻攔,便說道:“那好吧,從明天開始就給你放假了,至於什麼時候回公司上班,還是等你們舉辦完了婚禮以後再說。”
夏唯一聽說明天就不用來公司上班,心裏喜得整個眉眼都揚了起來。
和夏先生說完話,她拿著他簽好名字的文件便要回自己辦公室,剛站起身,腦海裏忽然又想起了某些事情。
她稍稍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來開口道:“對了,以前那位時常來我們家的鄒叔叔,他後來是不是坐牢了?”
夏東海不禁皺了皺眉,不知道是沒有想起她說的那個人是誰來,還是想到了其他什麼問題。
夏唯一以為他是沒記起來,便提示道:“就是以前公司財務部的副總,我那會兒還小,他不是還經常進出我們家跟著你辦公的嗎?”
“你怎麼突然間想到問起他來了?”夏東海肅聲問道,手緩緩摸在了麵前桌子的茶杯上,看樣子是已經想起來了。
夏唯一感覺到了他此刻變得有點嚴肅,但是看起來倒也不像是非常不悅的樣子。
畢竟她嘴裏提到的一個人也確實有些複雜,隻怕是對夏先生而言,那並不會是什麼良好的記憶。
夏唯一猶豫了片刻,不答反問道:“他當年判刑被判了幾年了?”
“八年。”
夏唯一聽到他的回答,暗自算了算時間,這才隻是過去了六年啊,難道對方被提前釋放出來了?
夏東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眼睛卻還在盯著她,“你不會無緣無故的問這種事情,到底是怎麼?”
夏唯一緩緩回道:“我今天從南海灣回來的時候,在公司樓下碰見了一個人,看著挺眼熟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那人長得特別像那位鄒……鄒……”
她眉頭糾結了一下,對方叫什麼名字來著?她好像給忘了。
“鄒進森。”夏東海厚重的聲音傳來。
“對對對,就是這個人。”夏唯一頓時反應過來,徑自說道:“我今天在樓下見著的那人看起來和他長得真的很像,不過他看到我就走了。這會不會是認錯人,我也不敢肯定,怎麼說也隔了六年多時間,因為他以前來我們家的次數最多,所以我對他的印象也要比別人更深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