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冷嘲熱諷的話說下來,聽在蘇蔓的耳朵裏,直接變成了赤果裸的威脅。便是連淩紹宇也感覺到了張瑛話中意有所指的深意。
於是,兩個人的臉色再一度變得極為難看起來,而與他們相比,張瑛卻始終都一臉的笑意,嘴角勾起的弧度不由更深,挑釁的意味也不由更重了。
蘇蔓暗地裏咬牙切齒,看著張瑛的那張滿是陰冷的眼神裏簡直像是吃人了一樣,手下無意識的抓緊著淩紹宇的手臂,都快要掐到他的肉裏去了。
好一個心腸歹毒的賤人,竟然要詛咒她的孩子,她是巴不得她和紹宇的孩子不能出世是吧?!
什麼小心一點,要把孩子護緊了,這不就是在變相的威脅他們嗎?難不成這個賤人還真是想對他們的孩子出手?
蘇蔓實在怨憤難平,氣得那雙眼睛都紅了。
大抵是這次動了真怒,情緒過於激動,以至於肚子真的隱隱開始疼痛了起來。
她倒抽了一口氣,連說話都不利索:“紹宇,我的肚子……”
“蔓蔓,你再忍忍,我們這就去醫院。”淩紹宇臉色頓變,再也顧不得停留下來和張瑛多說什麼,抱著蘇蔓抬腳大步的走了。
隻是離開前,他特別看了張瑛一眼,眉頭深深皺起,沉著的目光深邃又淩厲,像是暗含著某種無聲的警告一般。
張瑛很配合的由著他看,衝著他無畏的笑了笑,隻是那含笑的眼,卻也別具深意。
眼見淩紹宇和蘇蔓就這麼走了,張瑛等人也沒有必要再留下來了。
倒是她旁邊的那群跟班們都嗤嗤的笑道,“怎麼淩二少這麼慫啊,大夥兒還以為今天會有一場好戲要看呢,這麼早就結束了,也真沒有意思。”
張瑛哼了哼,勾著唇角冷冷笑道:“別著急,這戲才剛開始呢,咱們有時間接著唱。”
那些人聽著都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說什麼話的都有。
張瑛把放在胸前的雙手放下,對著他們吹了一聲口哨,揮揮手道:“得了,兄弟們,我們也該要換場子去了。”
大夥兒紛紛響應,揮著手哦哦嗚嗚的囔囔了起來,帶起頭盔,一個個騎著摩托車又飛快的走了。
就在他們散場的時候,誰也不曾注意到,在街邊對麵有一個穿著灰色格子襯衣的中年男人對著他們那邊的方向看了半晌。
……
夏唯一當天的計劃安排雖然很好,但是到了下午的時候,到底還是沒能夠去成簡捷的工作室。
上午看完米小兔,再吃完午餐,顧亦然就突然改變主意了,盡管他很喜歡二十四小時和老婆黏在一起,可是他卻不喜歡兩個人難得在一起的時候,做那些完全沒有什麼趣味性的事情。
所以,顧亦然便又使出了他平常慣用的伎倆,耍流氓,外加耍無賴,磨得夏唯一不得不答應他的要求。
到後來,兩個人無事,顧亦然便又帶著夏唯一去了試婚紗,這已經是她第五次試婚紗了。
顧亦然事事都要求完美,對於婚禮上要穿的婚紗和禮服就更不消說,夏唯一每一次去試穿的時候,他總是能挑出一堆的細節問題來,所以設計師也是改了又改。
不過,盡管他很挑剔,但是也不妨礙他對著穿婚紗的老婆著迷,每一次他都能對著穿上婚紗的夏唯一呆呆的好半晌。
沒辦法,實在是因為穿婚紗的老婆美得太不像話了。
試完婚紗之後,兩人又一起去了逛街,順便看了一場愛情電影,很湊巧,那電影裏也剛好有男女主角舉辦婚禮的浪漫情節。
看到電影裏的畫麵,夏唯一自然而然的也想到了自己即將要舉行婚禮的婚禮場地。於是,在回去時,她便問著顧亦然。
“我們的婚禮現場,你都設計好了嗎,什麼時候帶我去看看?”
關於婚禮所有的事情,那全都是顧亦然一手負責操辦的,從來沒用讓家裏的哪個人去幫忙過,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婚禮的場地定在了哪裏,那裏又設計成了什麼模樣,主要是什麼格調……這些她一概都不知道。
而她每次好奇的問起來的時候,顧亦然都始終保持神秘,什麼都不肯說,所以導致她的那顆好奇心理就更加旺盛了。
這回,顧亦然也依舊是說道:“現在還不行。”
夏唯一追問道:“那跟我透露一點點細節呢?”
顧亦然還是道:“也不行。”
夏唯一撇撇嘴道:“要繼續保持你的神秘感是吧?”
“原來老婆都知道啊。”顧亦然揚起眉梢看著她,眼底滿含著明顯的笑意。
夏唯一的嘴角都快要撅起來了,嘟囔道:“你怎麼就不能滿足我一點好奇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