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東海的辦公室。
小張正站在辦公桌前方向他彙報工作:“鄒進森這些年在牢裏一直表現很積極,去年的時候監牢裏發生了一些暴亂,鄒進森在其中獲得不小的功勞,所以今年才被予以了減刑兩年。他是一周前出獄的,現在跟一個名叫何來的人在一起,這是他鄒進森目前所居住的地方……”
話停在這裏,小張走上前去,把查到的地址遞給了夏東海。
夏東海伸手接過,看了看。
小張又接著緩緩說道:“那位何來,我們也讓人查了一下,他曾在夏氏集團工作過一年,因為工作中屢次違紀而被辭退,後來被鄒進森收納,成為了他的底下人,這幾年鄒進森入獄,何來也幾乎每年都會去探監。他現在開了一家皮包公司,表麵上做的是物資貿易,幕後卻有不少違法性的交易……”
夏東海始終靜靜聽著,沒有出聲,等到小張全部彙報完了,他才開口道:“這幾天派兩個人去看著他們點,不是監視,就是稍微注意一下,要是沒什麼異常的話就讓人撤了,其他的事你們不用再管。”
“好的,董事長。”小張說完事便走出了辦公室。
夏東海神色有些凝重,再看著手裏拿著的那張地址,眼神也跟著變得複雜。良久,才近乎幽幽的呼了一口氣。
……
自跟著淩紹宇從醫院回到家裏以後,蘇蔓便一直沒辦法得到安寧,隻要一想到“鄒進森”這個人,就是滿腦子的陰影,到了晚上都開始做噩夢了。
她實在是心力交瘁,再加之在醫院檢查完,醫生說她胎位有些不穩,必須要臥床靜養,於是,導致她的整個精神都變得更加的敏感脆弱了。
左思右想下,蘇蔓心裏怎麼都覺得不放心,趁著淩紹宇去了醫院值班,她便自己一個人開車去了西山居別墅找周雪梅,本意是找她媽商量一下,有什麼好的主意和解決辦法,針對於鄒進森這個人,她們到底應該怎麼辦?
可誰知道,蘇蔓到了別墅那裏以後卻是連周雪梅的半個人影都沒有看到,問了問家裏的保姆傭人,說是周雪梅自那天接了蘇蔓的電話之後,就突然離開家裏了,過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誰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裏。
蘇蔓得知結果後,心裏莫名的感到發慌。
這要是她媽突然間走了,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裏應對,那她該怎麼辦?
蘇蔓開始撥打周雪梅的電話,可不管打多少遍,對方都始終是關機的狀態。
於是,這便讓蘇蔓越發感覺到不安了。
有她媽留在身邊,這至少還有個主心骨的感覺,可若是她媽真的就這麼跑路了,那她……
蘇蔓光是想想都覺得滿心惶然,原來一切都是她媽拿主意,她按著她媽的話直接去做就好,而現在要讓她單獨去麵對鄒進森,她可能真的會比死都還要難受。
在西山居別墅等了幾個小時沒等到周雪梅回來,蘇蔓便隻能先回自己家了。
因為太過心煩意亂,以至於她在開車的時候,都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她和淩紹宇現在住的房子那邊沒有單獨的車庫,車子需要停放在地下停車場。
而就在她把車緩緩開向地下停車場的時候,一個對她而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車道的前方。
腳下刹車一踩,轎車“叱”的地一聲猛地停了下來。
蘇蔓的身子因為慣性不受控製的向前傾,當看清楚眼前不遠處地方醒目的人影時,她的臉色倏地變得煞白,眼睛黑洞洞的,沒料到這麼快就見到了那個最不想見到的人,隻覺得心中好一陣心驚肉跳。
她坐在車裏麵不知道是該走下去,還是該怎麼辦,心裏麵是無措的,也同樣是恐懼的。
見她好半晌都沒有下車,那個站在車道前的人隻能主動走上前去。
當他抬起的步伐一步步緩緩向前,一步步向她逼近時,蘇蔓頓時緊張了起來,整個心弦繃得極緊,身後感覺到一陣涼意,好像是有冷汗正從毛孔中滲透出來。
直到那人已經走到她的車前,身影在她的瞳孔裏放大,她幾乎連全身都在控製不住的微微顫抖著。
“蔓蔓……”一道醇厚又不失溫和的聲音緊接著傳入她的耳朵。
那一刻,蘇蔓心裏很清楚的知道,她今天是怎麼也逃不掉了。
她打開車門,不得不走下車去。
“鄒……鄒叔叔……”她迫使自己擠出笑臉應對,出聲親切的喚著眼前的人,可因為心裏實在是過於緊張,就連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的,不太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