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那一瞬間,鄒進森透過眼縫如願的看到了夏東海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轉而是意外卻也備顯震驚痛苦的神色。
“鄒進森,你說什麼?”幾乎是不敢置信的,他臉色大變,緊咬著牙又問了一遍。
鄒進森微微扯著嘴角冷笑,勉強提氣道:“這件事情……你應該去問你女兒才是……當時要不是被綁著……你女兒可都……已經把周雪梅給殺了……”
夏東海如矩的目光頓時直視著夏唯一的臉,可他發現,她卻還是不願意看他。
她的眼睛裏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恨意,隻是對著顧亦然,哽咽著艱難的開口道:“你一定要派人幫我把周雪梅找出來,我要為我媽報仇。”
顧亦然緊緊抱著她,聽她把話說到這個程度,心裏便已經差不多都明白了。
“好,這次不會再放過她了,一定會讓那個女人付出應有的代價的!”他一口應下,臉色漸寒,話語裏冰冷刺骨。
這一次的綁架事件固然是鄒進森指使主導的,但是真正的禍害根源說到底還是周雪梅,如今再加上她害死林晴雨的仇,那真是讓她死一萬次都不夠她還債的。
夏東海頓時如被雷擊了一樣,臉色慘白,整個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事情不用再問得詳細,他就已經知道鄒進森剛說的話必然說的都是真的了,他的女兒連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其實這才最根本的原因吧?
她這是在恨他的啊!
怎麼會是這樣?
“晴雨……”夏東海低低的喃喃,胸口突如其來的襲來一陣悸痛,疼痛得令他險些都要暈厥過去,而麵色也在逐漸呈現出死灰白的青白。
到了此刻,鄒進森幾乎不用眼睛去看夏東海,都能知道他大受打擊的模樣,忽然便帶著幾分悲涼的自嘲大笑了起來:“我鄒進森是蠢,可有你夏東海陪著,也挺好的,哈哈哈……”
夏唯一手上拽緊了顧亦然的衣角,強自忍著,輕輕嗬出心口裏的悲憤和鬱結之氣。
“我們先走。”顧亦然不想她再暗自難過,攬著她的身子便要離開。
這間廢棄的倉庫比較偏僻,車子開不進來,需要走一段路,才能看到主幹馬路。
等他們出去的時候,就遠遠的看到秦韻和顧天漠正站在馬路邊上等著他們。
本來這種情形下,顧天漠是不想帶著秦韻過來的,可是秦韻心裏卻急著想早點見到夏唯一,不讓她來,她就一個人偷偷抹眼淚傷心的哭,顧天漠又是個見不到老婆難過的人,所以到最後還是帶著她一起過來了。
“顧爸爸,顧媽媽。”夏唯一哽著聲音叫喚著他們。劫難過後,如獲新生,再看到這些親人,心裏頭有些暖卻又有些酸楚。
終於見著夏唯一被救回來,秦韻急急的迎上前去,一見她便抱著她難忍心酸的哭了出來,“可憐的孩子,我們家唯一寶貝總算是回來了……”
夏唯一看到她哭,便也憋不住的要哭。
看到眼前這副情形,大家心裏都不好受,顧天漠拍拍秦韻的後背,勸慰道:“好了,人沒事就好,唯一被救回來,我們應該感到高興才是,老婆你不要再哭了,你看唯一都要被你惹哭了。”
秦韻聽到他這麼說,才頓時止了哭聲,可看著夏唯一時,眼睛裏充滿了痛惜與憐愛,捧著夏唯一有些憔悴的臉,氣恨道:“這些日子肯定受了很多苦吧,那些該死的混蛋東西,怎麼就這麼狠得下心呢?”
夏唯一紅著眼睛安慰她:“顧媽媽別難過,我現在已經回來了,不會再有事了。”
秦韻見她受了那麼大的罪還反過來安撫自己,心裏不禁酸得差點要忍不住要哭了出來。
顧天漠發現顧亦然和夏唯一身上都有傷,皺著眉頭道:“唯一已經受到驚嚇,那些事就要再說了,現在還是先去醫院要緊。”
秦韻聞言這才反應過來,聞到他們身上濃鬱的血腥味,再看著他們身上的傷勢,臉色都止不住的發白。
兩個人都被傷成這樣,可見當時在現場的那種情形該有多危險啊!
她忙道:“對,去醫院,我們快點去醫院。”
顧亦然打開車門讓夏唯一先坐進去,顧天漠在旁邊問道:“東海怎麼還沒有出來?”
夏唯一麵色黯然,坐在車裏沒有說話。
而顧亦然抿著唇角還沒有來得及說,便已經聽到秦韻惱怒的道:“他還有臉出來,唯一寶貝會被人綁架,還不都是他的責任……”
顧亦然見秦韻一臉埋怨的樣子,便知道她對嶽父的氣還沒有消,再想想他媽那一向點火就著的性子,要是在這個時候知道嶽母當年病逝的真正原因,隻怕還要有得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