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花點點,傾盡十裏長街。
城主一襲暗紅色的袍子,站在城主府門口,雙目遠眺。
不遠處,有個家丁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老爺,奴才打聽不到攝政王的行蹤,還請老爺恕罪。”
“那他住的地方呢?”城主滿臉褶皺,望眼欲穿的問到。
“奴才,”家丁習慣性的摸摸後腦勺,“忘了打聽。”
“混賬東西,留著你有什麼用?自己去後院領四十大板,克扣一年的工錢,再派到城南的求凰廟裏去做苦役。”說著,城主一腳踹在家丁的胸前,猝不及防,家丁向後仰去,腦袋撞到青石板上,腫了個大包。
家丁大驚失色,趕緊跪了過來抓住城主的鞋,“還請大人饒命,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去了求凰廟,那就等於半條命都沒了,還請老爺開恩,奴才上有老,下有小,都指望著奴才這點工錢度日,還請老爺開恩……”
“拉走拉走……”城主臉上的肥肉一抖一抖,家丁哭訴的他心煩,抬起腳,對著家丁的屁股又是一下。
突然,一陣雄宏有力的笑聲傳來,城主聞聲望去,隻見一個同樣大腹便便的男人走來,隻是頭上的那頂烏沙格外顯眼。
“賢婿怎麼大清早的就等在這兒?”王知縣將兩隻綠豆小眼眯成一條縫,看著城主似笑非笑。
隻是,這聲賢婿讓城主一陣窩火,他的原配妻子去世的早,不知怎的就王八看綠豆看對了眼,瞅上城西的豆腐西施娶回家。後來才知道,那豆腐西施居然是王知縣的幹女兒,從那以後,王知縣每逢見他,都要喊兩聲“賢婿”來挖苦一番。
“王老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劉屠夫媳婦的勾當,你再叫一聲給我聽聽?老子忍了你很久了。”城主吹胡子瞪眼,剛剛對下人的火氣還沒有發幹淨,王知縣剛好對在槍口上。雖說城主沒有入官位編製,可他怎麼說都算六品,比王知縣還要高一個等級。
聽聞,王知縣趕緊換上一副笑臉,道:“城主莫氣,本官這不是聽說攝政王有幸來墨城麼,畢竟是皇親國戚,就是再低調,本官也得過來慰問不是。”
城主沒好氣的白了王知縣一眼,不必說,肯定是自家婆娘走漏了風聲,成也婦人,敗也婦人。
城主尚未開口,突然有下人過來通報,道:“回稟兩位大人,奴才見七百米外有一隊車馬,雖普通但氣質不凡,應該就是您要等的貴客。”
攝政王來了?
王知縣比城主還要急,趕緊擠到前麵迎了上去,“攝政王來了,還不快點歡迎?看什麼看,就說你呢,鑼鼓敲起來,讓攝政王看看咱們墨城的風采。”說著,王知縣抬起一隻手在背鑼衙役的頭上彈了個腦瓜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