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宮中,蘇長青從門外緩步進來之時,便被一男子擋住了去路,蘇長青朝著來人看了一眼,了然地垂下了眸,此人正是他的門客之一,也是他此次推薦的人,虛鳩。
“鳩,多謝殿下提拔之意。”虛鳩上前對著蘇長青俯首作揖,“鳩,定然不會辜負殿下的好意,必然將次戰爭平息,還墨城一個安定。”
男兒為官一為名,二為利,而他則希望自己可以名利雙收,若此番大捷歸來,名利便皆是他囊中之物,那時誰還敢看不起他虛鳩,誰還敢因他隻是個亭長而貶低於他!
“虛鳩,本宮要你明白,本宮之所以重用你,而不是他人,是因你夠圓滑,但你且記住若你敗了這仗,墨城便是你的葬身之所。”蘇長青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虛鳩的肩膀。
虛鳩身子一僵,隻覺得渾身發涼,良久應答道:“虛鳩明白,虛鳩定當不服殿下期望。”
人生如同一場博弈,誰的籌碼多不代表能贏,誰的少也不代表會輸,取決在一人的技術與賭心有多大,這條路他沒有選擇,唯有賭下去,哪怕前路全是刀閘。
“如此本宮便也放心了,不過本宮還有一事,需要你前去替本宮完成。”蘇長青擦過虛鳩的身子,走到了殿中,抽出了放在案前的長劍,拿起布輕輕地擦拭著長劍。
虛鳩身子不由發涼,對著蘇長青低下了身子,拱手答道:“殿下盡管吩咐,虛鳩定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本宮要的便就是你的這一句話。”蘇長青點了點頭,抬起劍對著光照了照,劍光冷冽,令人心慌。
虛鳩穩了穩身形,對著蘇長青繼續保持著方才的動作,聽著他的發話。
他這行為令蘇長青心頭甚為滿意,蘇長青抬起劍,朝著門外一甩長劍便如同生了命一般,朝著門外而去,直接盯住了正要進來的人,將人直接釘在了樹樁之上,嚇得暈了過去。
“你可知當朝攝政王,莫景昱?”蘇長青朝著虛鳩看去,抬起手筆繪丹青,隱隱地畫出了一個人的模樣,“本宮要你,帶著他的屍首回來,你可有意義?”
“這攝政王世代傳襲,隻怕……”虛鳩有些心慌,誰人不知攝政王如何神勇,這讓他去殺攝政王豈不是以卵擊石?
更何況攝政王身上流著的可是天家的血脈,他的母妃便是當今聖上的義妹,安仁郡主老攝政王又威名遠揚,以至於天家的皇子再多也不及攝政王得到的寵愛多。
現如今三皇子要自己去殺攝政王,莫說是殺,便是去傷也是個難題。
“此事你不必擔心,本宮已然安排好,而今恰是除去他最好的時機,若是連這點小事你都辦不成,那你也便不用回來了。”蘇長青說完,將已經繪畫好的人像交給了虛鳩,“這便是莫景昱的畫像,你自己帶好,現如今他已與禾汐一同墜落懸崖。”
虛鳩聞言,眼睛一亮,連忙應答了一聲,這才快步朝著門外而去。
……
下遊中,兩個人頭忽然冒出水麵,一個高大的身軀摻扶著另一個嬌小的身軀,“慢些。”
赫然是莫景昱和禾汐。
兩人終於逃出生天,找了一個隱秘的地方,褪下濕透的外袍,身著中衣坐在火堆前。
“莫景昱,我覺得有些不對勁。”禾汐忽然抬頭,打破了沉默。
莫景昱點頭,他自然也發現了,“必然不是陳國的人。”說罷沉吟片刻,“身手如此敏捷,僅幾人就將你我二人逼到如此地步,怕是……”
禾汐眸中亮光一閃而過,“殺手!”
二人落涯之事隻有陳國人知曉,短短幾日,已經來了許多人,也虧二人機警,沒有被人發現。想高戈那性格,必然也不會放過此機會去擾亂墨城的民心的。
那既然二人的事人盡皆知,怎會隻有追兵而無救兵呢?
禾汐注視著莫景昱,眼中懷疑漸生。
“我信秦嶼,他必然會辦好此事。”莫景昱解釋道。
禾汐不可置否,“我自然沒有懷疑他,禾伯辦事能力,我自然也是信的。隻怕,又生什麼變故。”
莫景昱點頭,“怕是如此。”說罷,兩人麵色都有些凝重,救兵遲遲不到,恐怕是傳信有了問題,而能影響如此大的,怕是隻有朝中突生變故……
二人都是精明之人,細細推敲之下,已然有了大概的想法,怕是這次,還要有什麼事情罷。
此事,隻待二人回去將所有的線索連在一起,便能真相大白。
……
墨城將軍府之外,一人悄悄進入。
“將軍,在下有要事求見。”
虞恒此事脾氣越發暴躁,虞錚下落不明,陳國還未商量便發動戰爭,他現在簡直焦頭爛額。“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