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湘在禾汐那裏自討沒趣一番,怒氣衝衝的回了城主府,心裏不知來來回回罵了禾汐多少遍。
又因為這幾天懷孕吐的厲害,連帶著飯食也吃不進去多少,整個人眼見著便憔悴了許多,撲了幾層粉,也掩蓋不住那份蒼白。
“拿出去!拿出去!別讓本小姐再看見這些東西!”林玉湘怒氣衝衝的,對著一眾丫鬟便是一陣喝罵,嚇得一屋子的人都不敢出聲。
“玉湘,你這是怎麼了?”秦嶼自從知道她懷孕了,一天總要過來看她三四次才放心。
林玉湘聽見秦嶼的聲音,立馬收了怒容,轉而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掩著眼角向他撲去,訴苦道,“大人,你可要為我做主呀!”
秦嶼才走進門,便被林玉湘撲了個滿懷,饒是他自詡遇事冷靜沉著,此刻也不免抖了抖,片刻後才扶住林玉湘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可是哪個丫鬟侍候的不盡心,惹惱你了?”
想這林玉湘身為城主小姐,平日裏也是飛揚跋扈慣了的,秦嶼自然不會以為是有人欺負了她。
林玉湘咬了咬牙,心中隻道眼前這人實在是太蠢了,如果這府裏哪個丫鬟惹惱了她,她何苦在他麵前來哭訴,直接打死了也沒人敢多說一句,何必多此一舉來著。
“與丫鬟無關……”林玉湘暗自掐了掐手心,立即疼的掉下了淚珠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受了多大委屈,“是……是禾汐,她仗著有鎮國府撐腰,幾次三番羞辱與我,大人,你可要為我做主呀……”
門口的小丫頭們,聽著屋中傳出的嬌滴滴的聲音,不約而同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紛紛不自覺的往遠處挪了挪,隻恨不得再別聽見屋中女子的聲音才好。
秦嶼也是聽得一顫,直咽了幾口口水這才為難道,“這……她是鎮國公留下的唯一血脈,性子難免刁蠻,日後你就離她遠一些,別再和她起爭執了好吧。”
“什麼!”林玉湘本來靠在秦嶼的懷中,假扮著柔弱,可一聽秦嶼這話,立馬瞪著眼睛抬起了頭,秦嶼猝不及防看見她那凶狠的模樣,一時竟被嚇得一愣。
林玉湘看見秦嶼眸中的疏離,一時隻覺大意,忙垂下了頭,掩嘴哭泣了起來,可這會兒不論她如何掐自己,眼淚都掉不下來,便隻好一直低著頭,裝著十分傷心的模樣。
“大人這話,便是要看著自己的女人,受別人欺負了嗎?”林玉湘不依不饒的哭訴著。
她就不信了,禾汐那個小賤人,也不過是因為生在了鎮國公府,才能這麼肆無忌憚,可是鎮國公再怎麼說也已經死了,攝政王卻是當朝實打實的王爺,難道還能鬥不過一個過時的鎮國府嗎?
哼!多半是這男人,不願意出頭,在這推辭罷了。
秦嶼一個愣神的當兒,卻是不知道,林玉湘已經想了這麼多彎彎繞了,待被他拉著袖子搖晃了幾遭,這才回過神來,當即聽見她的那句“就這樣看著自己的女人受苦嗎”,便握緊了雙拳。
他秦嶼再不濟,也不能讓別人欺負了他的女人。
“你別怕,我給你做主就是了!”秦嶼此時也顧不得其他,全然將林玉湘當做自己的女人看待,隻當她是為了自己才吃的苦,不免又心疼了幾分,攬過她在懷中說道:“你放心,我這就去找王爺給你撐腰!有王爺在,看那禾汐日後還敢不敢欺負你!”
林玉湘聽的心中一喜,隻當攝政王要去幫她教訓禾汐了,當即高興的掩去了眼淚,笑道,“那我們趕緊去鎮國府吧。”
“等一等,我先去回稟一下王爺。”秦嶼見終於安撫好了林玉湘,心下鬆了口氣,一時不查竟說出了實情。
林玉湘一愣,“大人這是氣糊塗了吧,你不就是攝政王嗎?還去回稟什麼王爺?”
“我……”秦嶼一頓,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
不過,因為秦嶼已經準備好要迎娶林玉湘了,日後攝政王的身份自是不能再用,因此便順水推舟道,“玉湘,這話我本該早些告訴你,其實,我不是攝政王,莫公子才是真正的攝政王。”
“啪嗒!”林玉湘渾身一軟,向身後跌坐過去,隻當是聽見了晴天霹靂,“不,你騙我的吧,你怎麼會不是攝政王呢!”
一邊說著,林玉湘一邊猛地搖著頭,不可置信。
“我沒騙你,我本是王爺身邊的侍衛秦嶼,那日是城主誤認為我是攝政王,再加上那段時間刺客頗多,王爺才將計就計,讓我扮演他的。”秦嶼要去拉林玉湘,卻不防被她一把揮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