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也懷疑這些人是三皇子派來的了?”禾汐看著莫景昱,眉頭緊擰。
“隻是猜測而已,尚無證據。”莫景昱靠在太師椅中,一手搭在桌上撐著頭,看著十分放鬆。
屋裏的窗戶大開著,陽光透過窗戶落滿一室,禾汐垂頭思索了片刻,如今的形勢逼人,他們必須要盡快趕回京城才好,不然像這次的暗殺,以後還不知道會出現多少次。
“我們趕緊上京吧,回到京城,看看他們到底還想做些什麼。”禾汐抬起頭說道,隻要一想到那些黑衣人不知何時又會出現,她就擔憂的不行。
莫景昱自是明白禾汐的想法,雖然他現在身上有傷,不適宜舟車勞頓,可留在這裏,遲早也會有危險的。
“我也是這樣想的,你先去收拾一下,午飯之後,我們便即刻上京。”莫景昱思慮清楚,當即也不再猶豫,一邊叫禾汐去收拾東西,一邊便叫來裴餘,囑咐他去買船。
“離未時還早,你還是先歇一歇吧。”馮承拿著藥碗進來時,剛好聽見莫景昱囑咐裴餘去找一隻稍大的船及幾個靠譜的船夫回來,眼見他忙活了一上午,馮承難免有些擔心他的身體,說話也越發硬邦邦了。
莫景昱看了他一眼,便知道裴餘已經什麼都告訴他聽了,一時無法,隻得苦笑道,“這青天白日的,你叫我怎麼睡得著。”
馮承將藥碗放下,輕哼道,“身體是你自己的,旁人怎麼操心也管不著,睡不睡也是你自己的事,你看著辦吧。”
莫景昱一噎,一時也無法反駁馮承的話,隻好拿起藥碗一口氣喝了,苦澀的藥味入喉而下,他隻微微皺了皺眉,便將藥碗放至一旁,像是沒事一般。
“你快去辦吧,過了午時便走。”莫景昱看向裴餘吩咐道。
裴餘當即應了,轉身離去時暗暗看了看馮承,示意他別再惹莫景昱生氣了,馮承回瞪了一眼裴餘,卻是沒將他的暗示放在心上。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一並說了吧,也以免你藏在心裏不痛快。”莫景昱將他們兩個的小動作看在眼中,心中一暖,對馮承便越發的寬容了。
如今他受了傷,又遇著追殺,馮承本可不趟這渾水,卻在接到他的求助時義無反顧的趕了過來,莫景昱對他自是十分感激。
“好了好了,”馮承被莫景昱的眼神看得渾身發麻,他最是受不了這個,當即擺了擺手道,“我才不管你呢,不過你這次似乎是得罪了什麼不得了的人了,上京之路隻怕還有危險,一路上可要小心了。”
莫景昱一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馮兄不必為我擔心。”
那個人既然敢動手,就別怪他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了,莫景昱捏了捏手邊的杯盞,肅殺之氣無端顯現。
“好,這才是我認識的攝政王。”
馮承見狀,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之前見到莫景昱為了禾汐束手束腳,他還擔心莫景昱會感情用事,不再與那人抗衡,看來是他想多了。
莫景昱與馮承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裴餘辦事十分穩妥,等莫景昱等人用過午飯之後,船隻果然已經找好,隻是馮承推說在南邊還有要事要辦,暫時不去京城了,一行人便與馮承在渡口分別,各自而去了。
禾汐之前就發現莫景昱不對勁,到了船上見他臉色越發不好,追問之下,才知道他傷得不輕。
隻是現在船隻已經離岸,返回去顯然是不可能的,禾汐隻得賭氣不理莫景昱,任莫景昱如何告罪也沒用。
“禾小姐,晚飯已經做好,主子問你是在房間裏吃還是出來吃?”裴餘提著膽子站在禾汐門外敲門。
他與禾汐接觸了這段日子,自然也知道她不是個不講理的人,可不知怎麼的,因為知道禾汐現在在與莫景昱鬧別扭,裴餘也跟著小心翼翼起來了。
“送進來罷,我不出去了。”禾汐懶懶的趴在床上,對於吃飯一點興致也提不起。
裴餘頓了頓,想著莫景昱吩咐的,無論如何也要讓禾汐出房間來,隻好硬著頭皮道,“禾小姐,今晚的月色挺好的,不如我把飯菜擺在甲板上,你一邊賞月一邊吃飯,豈不是好?”
禾汐聞言,抬眼往窗外看去,淡淡的月光灑在江麵上,波光粼粼一片,倒是十分雅致。
禾汐想了想,坐起來問道,“他也在嗎?”
這個他,自然是指莫景昱。
裴餘無奈的搖了搖頭,又想到門關著的,禾汐看不見,所以忙道,“主子已經用過午飯了,剛吃過藥這會兒正在房間裏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