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清秋和顧尚並不怎麼熟悉,隻是在以前偶爾見過一兩次。他和原南風、言馳都不一樣,不是富二代,從低層摸爬打滾。
“做得不錯,比以前好吃多了。”顧尚一邊吃一邊往言馳那碗肉絲麵瞅去,他吃冷冰冰的麵包,他居然吃肉絲麵?
鬱清秋輕輕一笑,“謝謝。”頓了一下又道:“家裏沒有麵了,隻有一碗,下次你來了再做。”
顧尚一臉壞笑的看著他們倆,“哇,女主人開始邀請客人了?”
言馳沒有說話,也沒有吃飯。他前麵放了滿滿一碗麵條,還有一個荷包蛋,正宗的中式早餐。
還有幾片煎得金黃的火腿腸在水麵上飄著,麵條摭蓋的還有幾片青菜葉子冒出來,和這碗麵比起來,顧尚覺得自己吃的是豬食。
顧尚這話說得鬱清秋還是有些尷尬的,她看言馳沒有打算說話的意思,也就禮貌一笑,低頭,啃麵包。
最近腸胃不好,所以不想吃任何葷菜,隻想吃麵包。
“你吃不吃?”顧尚對那麵垂涎欲滴,見他遲遲未動,伸手就要去拿。
“滾。”言馳吐出一個字來,砸到了他的手上。
顧尚:“……別太小氣,你又不吃。”
“輪得到你?”言馳甩過去一句,伸手從鬱清秋的餐盤裏拿過一塊麵包,一口塞進嘴裏,起身。
走了幾步又回頭,“麵包這種玩意兒在車上也能吃,趕緊消失。”
顧尚哦了一聲,把哦字拉得很長。
鬱清秋的嘴裏還含著半塊麵包呢,剩下的就沒了。
“清秋。”
她抬頭,腮幫子被塞得滿滿的,“他讓你吃這個呢。”
“……”
“我走了,你快吃。我逗他玩呢,我是看他好不好意思一個大男人吃肉,讓女人啃麵包。”
鬱清秋沒有說話。
“吃吧,吃完換衣服。”
她還沒換呢,領口還有臂膀還有手掌的泥巴印。
顧尚拿著沒有吃完的麵包走了,鬱清秋剛剛也沒有注意他去了哪裏。她現在坐在客廳,對著那碗麵,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吃了她咬了一口的麵包,又把麵留在了這兒,這是什麼意思。
……
言馳目前還是病患,不想去醫院,自然也不能上班。但是他貴為言氏最高執行者,平日裏的工作自然也很繁忙,去書房,打開電腦,開機。
登陸郵箱,裏麵已經有無數個郵件躺在那兒。打開第一個,是前天在工地裏因為暴雨而衝落的鋼筋,自己搭建好的梯台,還有兩名工人受傷。
他擰眉,打電話。
想了想,不打,這種事兒他應該親自去一趟。再次起身,還沒起,門開了。
有食物的香氣飄過來,他抬頭……
她的頭發全都被挽了起來,露出白淨修長的脖頸,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和早上他睜開眼睛時看到的那副畫麵一模一樣,他雙眸微眯。
她走過來,手裏拿著托盤,盤子裏有兩碗麵。是個傻子都能看的出來,那是一碗麵分出來的。
“我吃不了,我們一人一半,一起用早餐吧。”沙啞的聲音有一種獨特的魅惑感,沙沙的像是……踩到了落葉,在心頭泛起酥麻的漣漪。
他沒動,眉色深諳。
她在……笑什麼?
“書房是吃飯的地方?”
鬱清秋輕輕的咬著唇,試探性的碰了碰他的手背,“一次……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