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清秋對於言馳來說到底是什麼,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他走後就給嚴思文留了三個字,老實點!
嚴思文坐在床上,臉色卡白。肚子痛的不行,他沒有關心,肚子裏的孩子他更沒有關心,隻質問她去那兒幹什麼。
她並不覺得自己有做錯,隻是在維護自己該有的東西,這樁婚姻,他們是實打實的夫妻關係,他不願意承認那也是。
鬱清秋算什麼呢,她到底算什麼!她生下來的都不是言馳的孩子,到底在維護她什麼。
這種私生活混亂的女人,未婚生子……
嚴思文長長的舒口氣,她不想用肮髒的字眼去形容一個女人,畢竟她也是女的。
隻是在這種被排擠的場麵,她要怎麼扭轉!
……
羅甫務幫著啞姨把鴿子給收拾了,心裏一直瞞著氣泡,很想去和鬱姐聊聊。
弄完了之後,洗手,手都顧不得擦,跑出去。鬱清秋還是坐在那個躺椅上,一如先前不能自理的樣子,仿佛她起來踹嚴思文那都是錯覺。
她盯著某一處,好久都沒有眨眼睛。
“鬱姐。”羅甫務蹭了上去,微笑著,“你……好了啊?”
沒人回。
“鬱姐,你真厲害,那兩腳簡直太漂亮了!”
還是沒有反應。
這是怎麼了,又恢複原樣了?
“鬱姐,你跟我說說話唄。”
鬱清秋輕輕的移動雙眸,沒有任何神采的投在他的身上,沒有感情,沒有亮光,就如同是一潭死水。
羅甫務,“………”
“鬱姐,別這樣,我知道你其實是沒問題的,真的,你說說話好不好?”
還是沒有反應,一點反應都沒有。
羅甫務想,如果這時候他大哭一場,能夠讓鬱姐激動的回應他,他一定會大哭的。
不禁又想,那嚴思文到底是做了什麼,才讓鬱姐憤起出手,對一個懷了孕的人,足足踹了兩腳啊,這等同於謀殺。
什麼仇,什麼怨。
………
羅甫務唉聲歎氣的回到了後院,啞姨坐在台階上,好像就等著他來,用一種質問的眼神看著他。
像是要他給她一個解釋,羅甫務這會兒正心煩呢。
“啞姨,鬱姐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相信你之前就看到了,我隻能說,她是一個非常好的女孩兒,你看到的絕不是事實,嚴小姐絕不會受害者。”
放屁!
“啞姨。”羅甫務再次歎氣,“我騙你幹什麼,我和鬱姐都十來年的感情了,我了解她,她不會做壞事。能夠這麼偏激,一定是受了非常大的刺激。你不要太善良,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啞姨是一個有點固執的人,這些片麵之詞,她是不信的。
氣鼓鼓的,卻又無可奈何。
鬱清秋那兩腳,在她的心裏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釋懷的。到底要有多惡毒,所以才會對一個孕婦下手,那孩子死了,她到底要不要負責任。
“羅甫務。”
前院傳來言馳的聲音,羅甫務趕緊起來過去。
“鬱清秋呢?”他擰眉。
羅甫務朝著葡萄架下看去,哪兒有人!
………
夜色已闌珊,鬱清秋去了哪兒,誰也不知道。看這個天氣,馬上又要下雨了。
把她可能會去的地方都找了,沒有人。她現在尚處於情緒不正常的階段,必須盡快找到她。
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雨滴的降落,言馳的耐心也拉到了頂點。
………
夜晚,下了雨的寺院,特別的有一種淒美和古韻。
院子裏的藤樹很高,榕樹也是青青鬱鬱,從樹梢裏滴下來,就像是連綿不絕的金線。用磚頭扣起的地板,有泥濘濺起,又拍打著回去。
屋子裏幾十根蠟燭同時點著,錯落的銀輝在尼姑的臉上,輕輕搖晃。
她跑腿坐在太師椅上,正在翻閱一本經書,屋裏除了紙張翻閱的聲音,再無其他。
尼姑很漂亮,盡管帶著帽子,盡管脂粉未施,也有一種常人模仿不來的明豔。
或許是收了佛祖的影響吧,在她的眉宇間還有對這個失態看盡的恬淡和脫俗。
少頃,從裏屋出來一個人,穿著尼姑的睡衣,也看得出來是凡間女子。
尼姑抬眸,卷翹的睫毛下被燭光倒映著有一層淡淡的陰影,“醒了?”
女人坐下,在她的對麵,端詳了她好久好久……然後才點頭。
“要不要吃點什麼?”
女人又搖頭。
尼姑繼續低頭看書,額頭飽滿白淨,“那就休息吧,明天你就下山去。”
女人依舊盯著她……那眼神複雜繾綣,她們是最要好的朋友。
從高中到大學一直到後來出社會,現在她卻在這古佛之下,伴著青燈。
是因為六根還未清淨麼,所以還是帶發修行。
鬱清秋久久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