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思文考慮了一下才去開門,畢竟她心裏清楚,言馳來找她是為何事,如果不是因為鬱清秋,恐怕他也不會深夜過來找她。
這20多天裏,兩個人一直都是形影不離,他連醫院都沒有出一步,和她還真是伉儷情深。
開門。
門才開了一條小細縫,他推著門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就闖了進來,嚴思文出於本能的後退,他反腿勾上門,砰的一聲!
嚴思文萬萬沒有想到是這個局麵,她知道言馳的秉性非常人能比,但是也不至於進來就會發狠。
“言馳……”她柔柔的喊了一聲,他開燈。那一雙銳利的眼睛搜尋了一遍,看到沙發上有一條圍巾,抓起來再拽著她的手腕,幾乎是拖著到了陽台。
醫院的護攔不比居民住戶的陽台,它比較高,但是就算是這樣,他依舊提起嚴思文扔了出去。
拿圍巾綁著她的手,另外一頭在綁在呼蘭,從進來到完成這個動作一氣嗬成!
沒有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嚴思文整個身子吊在了樓外,整個懸空,拖鞋在他甩她出來的時間就掉了下去。
她的心髒已經卡在了喉嚨,臉色瞬間煞白!她兩腳撲騰,企圖找一個可以踩著的地方!
她仰頭,看到的是他那一張陰寒的麵孔,“你……幹什麼?!”
言馳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雙手抱胸,“綁的很鬆,掉下去粉身碎骨那就便宜你了。”
很多人把死掛在嘴邊上,但是到了那個關頭,誰不怕,誰不怕!
手腕綁著的同時,她手指勾著圍巾,以免自己真的掉下去,“放開我……言馳……”
“你跟她說了什麼?”言馳逼問。
這夜色濃墨,漆黑的仿佛是長毛了黑色毛發的惡魔,透著瘮人骨皮的驚恐。
“我沒說什麼,你先拉我上去…”嚴思文低頭看了一眼,就那一眼讓她的額頭滾下來一滴汗。
“那就吊著吧,死了倒是給我省點兒事。”他掉頭就走。
“言馳!”刹那間,嚴思文破了音,下意識的去掙紮,可圍巾綁的真的鬆,這麼一掙紮,她手腕上的束縛刷的一下鬆開。
她的身體開始往下墜,幸好……幸好她開始就扯住了圍巾,墜下的那一秒,已經讓她靈魂出竅。
“我……我沒…說什麼……我隻說……我們是夫妻……就這樣……”她斷斷續續的,她是女人,臂力根本不夠,不足以支撐自己,即將就會無力到墜落,掉下去就是死。
言馳回頭,冷嗤,“我倒是忘了這事兒。”這段時間隻有鬱清秋,確實忘了這醫院裏還住著另外一個人。
打電話,“把文件拿上來。”
掛電話,他蹲下,往下看,對著她驚恐求救的眼睛,“別把自己太當回事,懂麼?我早說過,那一張紙隻是一個形式,困不住我。你這麼作妖,是不是真把我當成了你可以控製的小崽子?”
嚴思文已經說不出話了,她抓著圍巾的手已經發青,她快抓不住了,就快了!
“把我……拉上去……言馳……我並……沒有做什麼……不是麼……”口齒不清,牙關打顫,恐懼已經達到的頂峰。
門開了。
屬下進來,拿來了一份文件還有筆。
言馳起身,命,“讓她簽字!”
“是。”
屬下把嚴思文拉起來,但是隻是拉起來而已,用圍巾纏著她的手,“嚴小姐,早結束早好。”
還是那份離婚協議書,嚴思文咬著牙,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別的,她看了眼言馳……
“快吧,你也少受點罪。”
屬下揪著她的胳膊好讓她有點回旋的力氣來簽字,嚴思文的嘴唇開始發青,她接過筆,在最下方微微顫顫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屬下把文件遞給言馳,遞過去的時候兩人的眼神接觸,屬下點頭,表示了解。
他扯扯護欄上的圍巾,又拉一拉她手腕的,嚴思文以為他拉她上去,他卻猛地一笑!
“一定要抓緊,否則就沒命了。”
嚴思文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突然鬆手!
嚴思文的身體以一種超過她身體三倍的重量拉扯著圍巾往下掉!
她掉下去,身體回蕩,圍巾和護欄竟發出了摩擦的滋滋聲。
屬下笑了下,這圍巾質量不錯。
“半個小時後,帶她來找我。”
“好的言哥。”
言馳拿著離婚協議書出去,屬下看著嚴思文……嘖,其實挺厲害的,剛才那麼驚險的時刻,她居然沒有吭一聲。
嚇暈了?
他探出頭去看,她正好抬頭……
她的臉龐從黑暗慢慢的清晰,滿是冷汗,從額頭往下滲,嘴唇不止是青,開始發白。
她的唇,她的眼睛都在發抖,這幅小身軀……太容易給人一種柔弱感,有那麼一瞬間,屬下還真的有點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