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鬱清秋醒來,入目的是一片紅,一時之間還有些不適應,隨後才想起這是向盈盈為他們準備的房間。腰上很重,腿也是,眸輕抬,看到了他的臉。
什麼時候兩個人貼得這麼近,她睡在他的臂彎裏,他的胳膊在她的腰上,而且她的腿還在他的兩退之間,被窩裏非常的暖和,她的手心裏和細微的汗密出,怪不得夢裏熱得老是想脫衣服。
這般親密,隻要那幾年同~居的時候才有過,但那個時候,都是她自願。鑽到他的懷裏,讓他抱著她,把腿伸到他的腿中,她喜歡這種緊密相貼。
屋子裏拉上了窗簾,昏昏黃黃的光本身就透著一種粘稠的曖~昧。她全身上下,也就隻有頭能夠輕度活動,轉一圈,視線又落向了他的臉上,有些人的長相就不是泛泛之輩,他算其中。
看著看著就想起女兒說過的,在國內的那一天早上她和黎卓走了,他哭了。她無論想象那個畫麵,哭了?如他這樣的人,怎麼會哭,那會是什麼樣子。
有那麼舍不得她?
她輾轉回眸,紅撲撲的臉頰,煙眉如蒙上了一層朦朧的細沙,輕斂,傾國傾城。
想坐起身,又實在是起不來,也隻能發呆。腦子裏很亂,以前的,最近的,還有昨天晚上的,求婚。黎卓求婚她不會答應,他求,她一樣也不會答應啊。在那個廣場上,真是個敗家子,養女兒多費錢。
鼻中呼出一口重氣,她方才回神,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在笑,有什麼好笑的。
不行了,真的要起來了,她昨天晚上好像沒有洗澡,回來就睡了。小心翼翼的把他的手挪過去,抽出自己的腿來,抽出的時候好像是碰到了某個軟綿綿的物體,她隻是碰了一下而已,它就變了……
鬱清秋:“……”心跳都穩住,速度抽回,下床,去浴室。
而在睡夢中的男人,眼晴都沒有睜開,卻咧嘴笑了出來……
……
十分鍾後,言馳還是坐了起來,男人晨波,還是一件挺痛苦的事情,他不屑於用手,又不能……
而且這個右腳腫得像個水桶,這下子是徹底不能走了。他看向浴室,腦子裏不由得浮現出女人阿娜多姿的身軀……心裏正燥熱,門打開了。
明一和言小妍兩個人都叼著奶瓶過來了,兩個人都圈著尿褲,後麵跟著著睡衣的厲弘深。
“爸爸。”
“舅舅。”
兩個孩子爭先恐後的爬過來,言馳瞄了眼厲弘深,懶懶的道:“這可是早上。”大清早把孩子送來,準備幹嘛呢。
“不是還沒亮?”才六點多,大年初一還算是冬天,六點多外麵依舊漆黑。
言馳呼了一口氣,他不能實戰,但抱抱親親也可以,“你抱過去。”
厲弘深皮不笑肉不笑,“就當你給我拜年吧,八點以後,來叫我起床。”砰,關門。
言馳一張臉全都黑了下去,他看著兩個孩子爬上來,一起朝他撲,就像要債的一樣。
“爸爸。”
“舅舅。”
撲過來了,一條腿上坐一個,他微笑,也隻能笑:“你倆還睡不睡?”
“不睡。”異口同聲。
言馳把他們提起來,並排坐在床上,“爸爸去洗臉刷牙,你們倆坐在這兒不許動。喝完奶就躺下來,要不然就自己玩,聽話的孩子,有糖吃。”
右腳不能走路,光左腳,跳也能跑過去。
他進去,兩小孩兒就看著他跑了,咯咯笑,然後開始比賽吸奶。
浴室裏,鬱清秋正在衝洗一身的泡沫,所以當他進來,她一時不防,花灑一歪,水全都衝到了他的身上,衣服全濕。她抬頭,看著他,又看著自己……
哪怕是孩子都生了,但她依舊不適應這樣赤果相對,惱羞成怒:“幹什麼?出去!”
言馳眯了下眼晴,喉頭滾動,手伸過去把門反鎖,叮地一聲,聽到那一聲,鬱清秋全身一僵,忽而想起昨天晚上牀上那一幕,頓時便起了燥熱。
“我不是反鎖了麼?你怎麼進來的?”
“門上有鑰匙。”反不反鎖,有什麼差。
“那你現在鎖了又有什麼用,出去。”
衣服濕了,索性就脫,瘸著腿,全身的重心都放在左腿上。上衣脫去,他隻有一個睡褲,那一身古銅色與她全身的雪白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鬱清秋不甚自在的別過了頭。
他過來,拿過她手裏的花灑,替她衝。她閉了閉眼晴,轉頭,看他,“言馳。”
他熱熱的手指從她的肩頭落下,撫過鎖骨,輕柔的摩沙著肌膚,“他們說,如果大年初一沒有肉吃,那一年都沒有肉吃。”
啊?什麼意思?
他彎腰,視線與她平齊,咧嘴一笑,那漆黑的桃花眼裏像一片波光蕩漾的湖,投進了一顆石子,漣漪一圈一圈,鬱清秋忽然覺得自己被他控製住了般,眼裏隻有他的笑。
他提著她,嗖地一下,坐在了洗手台子上。
他的吻接踵而來……水氣氤氳,一室濃稠的曖~昧。
……
二十分鍾後,鬱清秋像發燒了一樣從浴室裏出來,走路都不怎麼利索,腳趾頭縮了起來,用睡袍緊緊的包裹著自己。
“媽媽。”
明一和言小妍在外麵已經等的不耐煩了,鬱清秋臉紅紅的應了一聲。
“你們……”咳一聲,讓聲音變得正常些,“這麼早?”
“媽媽.”言小妍過來看到媽媽脖子上的痕跡,一臉的擔憂,“你……”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