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芷藍擋在車頭,她一定要攔下原繼中,一定不能讓證據被他給毀了。炫白的燈光照著她的眼睛都睜不開,然而卻在那車子衝過來的一瞬間,她卻看到了後座裏原繼中那無情的眼神,很平淡,就是這種平淡,似魔頭掐死小鬼的自信和篤定,仿佛在說,弄死你,不費吹灰之力!
她本能的後退,然而根本沒用,車似放出去的劍朝她衝過來,勢如破竹。她聽到了發動機的轟鳴聲。
在腿感覺到了車的熱氣時,車頭已經抵到了她的腿,骨頭猝然一疼,像有把鋸齒正在钜她的骨頭,刹那間她就感覺到了撕心裂肺的疼。
她被撞倒,彭的一下倒在地上,死一瞬間就爬上了腦子裏,完了。
車繼續往她的身上碾,她半條腿都在車裏,根本沒有還手之力,更無法脫身。心跳停了,側頭,去尋找某個身影。
就在這千鈞一發一刻,聽到了劇烈的聲響,哐啷一聲,車子乍然而停!
他仿佛是從天而降,就在她的身側,看不到臉,隻有手,那暴起來的筋脈。
接著他彎腰,像是在看有沒有被軋到腿,又起身,擋在她的身前,眸如鷹隼,“退!”
車子沒動。
他又揚起了手,把手心裏剩下的石頭對著正駕的熱點砸了過去,聲音撕裂如獸:“你他媽我讓你退,你聽不到?”
那車玻璃早就被他給砸了一個大窟窿,這一個小石頭正好砸到了司機的額頭,鮮血淋漓。
原南風頸部的筋在發顫,他不能從這兒離開,否則這車子隨時會碾死她。
車子還是沒動。
他發了狠,“原繼中!”直呼其名。
目光充了血,似火燎原的猩紅,一字一句,“你敢在挪一步,我就不認你這個爹。你敢在進一尺,我就敢把視頻公布於眾!我給你的根本不是優盤,你看清楚!”
原南風刀光劍影的眼睛,心裏早就是千軍萬馬飛踏而過,這一瞬間,如他,比原芷藍要震驚、痛苦百倍!
他的親爹!他活了25年,第一次以這種方式認識他!
車子裏保鏢看了看手裏的東西,一驚,遞給原繼中。車燈晃眼,看不到原繼中的神色,對保鏢說了句什麼,保鏢出來,“大少爺,請您讓開。”
“滾!”
“大少爺。”
“要麼滾,要麼讓原繼中下車來給我說話。”那聲音是風雨欲來壓滿城的前兆。
“大……”
原南風伸手拽過了他,揪著他的領口,另外一隻手一拳打向她的後腦勺,又是哐的一聲,保鏢的頭磕在了引擎蓋,血一下濺出。
他鬆手,保鏢暈眩,他撤離,拉開正駕的門,把司機拽出來,他上去。
所有動作一氣嗬成,前後時間,大概隻有七八秒的時間。
推檔,後退,停車,。
車窗下降,司機還在地上沒有爬起來,他又令道,“把她給我抱上來!”
司機終於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猶豫,看向後座。
然而也就是看了一眼,車子突然朝他衝過來,離他的腿幾公分的距離,停下,車身一顫,“你再敢看他一眼,老子就讓你死在這兒!”
司機核住,臉色卡白,兩腿發軟的過去,把一點都起不來的原芷藍抱起來,巍巍顫顫的過去,把原芷藍放在副駕。
疼,骨頭像碎了一樣,她所有的知覺都在兩個腿上。原芷藍一聲沒坑,扭頭,看著原南風。
他的側臉精致的像刀削般的淩厲,眼裏還有墨黑色的火焰在騰出,濺出一滴像能毀了一片。
倒車,出去。
原芷藍縮回視線,一滴冷汗滴在了她的睫毛上,她抬手去擦。脖子一涼,低頭,一把匕首,從後麵伸了過來。
她看向倒車鏡,是一張陌生的臉,應該是保鏢。
“大少爺,不去醫院。”
原南風開車,發動機的聲音轟鳴震耳,還沒有出海邊,旅遊路線,規定時速60。
原芷藍脖子一疼,刀尖劃破了皮膚,“大少爺,您不該和先生作對,您很不禮貌。”
說著,他的手就伸了過來,徒手握住了刀刃,往下一用力,血從指縫裏蜿蜒而下。
原芷藍倒抽一樓冷氣!
就在她的麵前,視覺衝突讓她的血脈瞬間加速流動!
“我玩刀的時候,不知道你在哪兒玩泥巴,嚇唬誰!”他的喉嚨鼓動,眼神陰沉,這句話在用他最後一絲隱忍力,逼仄沁寒。
話落,腳用力一踩,紅燈,直接闖過去,尾氣如一把濃煙刹那間就竄進了漆黑的夜空裏。
“大……大少爺。”保鏢心驚,他們目標在這個女孩兒,可不在原南風。
原芷藍伸手摸上了他的手,流這麼多血,不疼嗎。他的手指非常用力,所以掰開的時候用了一些力氣。
保鏢好像是愣在了那兒,原芷藍摁了他手腕的一個穴道,他手一麻,鬆開,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