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不動聲色,看著他的視線帶著點審視,“看你這意思是想上去看?”
“不是買菜了麼,正好有點餓。”電梯門開,原南風進去,摁下了他居住的樓層,回頭,百裏還站在外麵。
軍人的心理素質很過硬,臉上看不到任何的異樣來,但是肢體上是排斥原南風去他的家。
這也正常,兩個人的關係本來就不怎麼好。原南風的眼睛裏很多的血絲,幽幽的視線從電梯內落在他的身上有幾分精銳。
百裏若是在遲疑幾秒,原南風就要斷定原芷藍一定是在他的家裏,但他也馬上進來。
門關。
電梯裏隻有兩個人,百裏看著鏡子裏的兩個人,“如果她不在呢?”
原南風沒有回答。
………
到了樓,百裏摁了密碼,兩個人一起進去。百裏走在前麵,眼睛在屋裏一搜,沒有人。
換鞋,蔬菜放在餐桌,生活用品拿進了臥室,臥室裏被子疊的整整齊齊,把東西擺在浴室。
出來時,原南風剛好從書房裏出來,瞄了他一眼,擰眉。
“我說了,她不在。”
“有女朋友了?”原南風問。
百裏靜默了一秒,指了指門口,“不是很想給你做飯,沒有人,走吧。”
原南風在屋子裏轉了一圈,在客廳的拐角看到了一個黑色的橡皮圈。
其實橡皮圈這種東西大同小異,都一樣,可他就是覺得有莫名的熟悉感,心中有遲鈍的感覺劃過。
拿起來,捏在手心,隱隱聞到了發香。
百裏瞳仁微緊,深色平淡。
原南風一坐,“那就收留我一晚。”莫名的自信,總覺得他就在這兒,昨天晚上不會聽錯。
“隨便你。”百裏去臥室換衣服,然後去廚房。一個小時後,飯做好,原芷藍還沒有回來。
已經八點多,天色全黑,霓虹燈的光穿透了陰暗照在陽台的玻璃上。
原南風坐在餐桌前,看著菜,又看看他,“你女朋友呢?不是買了很多用品都擺在你的臥室,莫不是她不回來睡覺?”
“和你無關,吃了飯趕緊走。”
“既然已經同居,那就帶回去給爺爺奶奶看看。哪怕不進原家,但好歹是原家的種,你結婚自然不會虧待了你。”
百裏促笑,“同居就一定會結婚?”
“不然呢?”原南風問完,眼睛就微微變色。他和那女孩兒同居了那麼久,也沒有到結婚的地步。
“另外我喜歡的女孩兒,你們也不需要知道,我結婚的那天,你們都不用出席,一切和你們無關。”
原南風沒有拿筷子,從頭到尾都沒有吃飯的跡象。百裏的這番話,讓他盯著餐桌上的某個菜,許久未眨眼。
半響後,他抬眸,睫毛刷過,黝黑的瞳仁有難懂的深邃,沉聲,“一個人就是好,沒有顧慮。”
百裏淡笑,把苦澀掩埋,“那確實,應該感謝你父親把我送到軍營,否則我也不會改頭換麵,重新做人。”
爸爸死亡,他去當兵,在軍隊傳出死亡消息,媽媽聽後抑鬱而終,整個原家都是原繼中的。
原南風的肌肉鬆懈了兩分,燈光照進去,幽黑的有掙紮過後的餘悸,“抱歉,我爸爸確實挺畜生。”
百裏沒有做聲。
“如果你願意回去,原家都是你的,我已經放棄繼承權。如果你不回去,我把我爸的還有我的那份股,都轉到你的名下。”
“花花闊少搖身成了窮鬼?”
“怎麼會,我還有南風。”這個集團已經走上了正軌,他微微側頭,眼中細碎的浮現出往日的玩世不恭,“風花雪月的資本多的是。”
起身。
到門口。
“不吃了?”
“不了,沒有吃過男人做的飯,不習慣。”開門,出去。
他走後五分鍾,百裏去臥室打電話,“快去給我找人!”
出來後拿起沙發上的外套,下樓。
半個小時後,沒有任何消息,但是人確實已經出來好幾個小時,如果哪兒哪兒都找不到,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去找了原繼中。
原繼中那人,到底底線在哪兒,誰也不知道。
………
半夜十一點。
百裏從山莊裏下來,問了門衛,並未見到原芷藍,原南風應該也在找她,他沒有回山莊。
現在網絡上謾罵的如此凶狠,她一出門,一旦被發現,那豈不是老鼠上了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