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雨夜,處處都是泌寒。
雨絲從路燈裏掉下來,就像是一條條長長的銀絲,打在肌膚上將那股涼一下就刺到了肌膚裏。
街頭沒有行人,隻有偶爾經過的車輛,車燈一晃,照著那女孩兒身形單薄瘦弱,頭發盤著,脖頸修長白皙。
原南風醉得站立不穩,眸迷霧深邃。在那女孩兒要上大巴的時候,他一下跑了過去……體內睡著的猛獸就在這一瞬間醒了,一把把她抱住,可因為身形搖晃,倒了下去。
後腦勺撞在硬實的地,顧不得疼。女孩兒掙紮著要起來,又被他給摁住,一隻手捧著她的頭,另一隻手摟著她的腰,力道收緊。
雨水打在他的臉上,剛硬棱角分明,睫毛打濕便成了一縷一縷,那眼晴柔情似春日暖風,包裹著她,“小藍。”
“你認錯人了。”女孩兒的聲音又好聽又清冷,水打濕了她的頭發,順著她雪白的小臉往舊流淌。或許是因為冷吧,那唇都透著紙一樣的白。
“放開。”
原南風手臂似鉗,把她往下一拉,瞬時,呼吸便纏~繞到了一起,濕嗒嗒。女孩兒一下子揪住了他胸~前的衣服,骨節泛白,“放開。”
聲音不大。
但他一定能聽得到。
“就是你,我沒有認錯。”他的聲音很含糊嘶啞,許久沒有睡好,眼眶有很多血絲,人萎靡,把她拉得越來越近,唇都感受到了女孩兒唇角的紋路。
女孩兒僵了一下,然後開始掙紮。
可也就是僵的那麼一下,他吻住了她,時間很短,但是很重。可他哪怕是喝了酒,勁兒也很大,她根本掙脫不開,男女力量的懸殊,她越掙紮,他越抱得緊,於是她被勒得越疼。
“別走。”他一連說了好幾個別走,聲音暗啞,像是還有幾分脆弱的乞求。
女孩兒抓著他的衣服也越來越緊,呼吸越來越不穩……
“需要幫忙嗎?”從車裏下來了人。
“要。”
她的話才剛剛落,那人就用蠻力掰開了原南風的手,把女孩兒拉起來,“去你大爺的!”對著他的腿一腳踹過去,“喝醉了酒就亂調~戲女的。”還覺得不夠,抬腳,重重一腳踩在原南風的胸口。
女孩兒倒呼口氣,那一瞬間,氣息很沉,但沒有阻止。
原南風起不來,胸口那一腳踹得他直想咳嗽,捂著胸口,“小藍……”他喃喃呼喚,眼晴很沉重,迷糊裏看到那女孩兒跟著一個男人上了車,她纖細的背影讓他往起爬。
等到爬起來的時候,車子已經遠離。
他下去追,看不清路,沒有看到馬路牙子,腳下一軟,滾下來。
……
雨還在下,淅淅瀝瀝。
溫度零下兩度,他躺著,已經不醒人事。路虎就在他前方兩米遠的距離,正駕的門還開著,路過的車輛濺起了泥濘打在了他的身上,那一身的狼狽。
小藍,呢喃之聲似破碎的紙宵被雨水化成一道風,消失在空氣裏。
不多時,有車子停下車,下來兩個男的。看看那車,又看著他身上的穿著,狠笑起來。一個人守著,另外一個人到車上去翻東西,儲物盒裏錢不多,隻有兩萬人民幣,還有一部手機。
錢包裏隻有銀行卡,一分錢都沒。倒是有一張照片,在錢包的左側,那女孩兒的長相,尚有一分青澀,但很美,不算高清,應該不是相機拍攝。
“原……原芷藍?”這照片分明是她嘛,幾年前原家的大新聞,這張臉都認識。
不管了,錢包裏沒錢,拿卡也沒用。如果這女的是原芷藍,那這錢包的主人肯定就是原南風,錢包扔掉!
拿走前,甩上車門。
一回頭,車外站著一名女人,頭發挽著,那臉嬌美無雙,和照片上的女孩非常像,但麵前這張臉顯然已經沒有稚嫩。她的手裏還拿著他扔出去的錢包。
“嘿嘿……”他壞笑,“小姑娘,趕緊走哦,我們不傷人。”
“給你一分鍾,把你手上的錢放回去,把他扶上車。”她的聲音極是冷淡,不輕不重,竟意外的有幾分震攝。
“我不。”那男人把錢包往懷裏一塞。
在另外一邊守著原南風的人正在看戲,反正來了一個女人,也不足為懼。但下一瞬,那女孩飛過來,一把掐住了那男人的脖子,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招數,那男人竟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緊接著,她抬腿,正命中他的小腹。
“速度。”她鬆手的時候,下令。
呃……看不出來還會武功。那人疼得不行,起來和同伴對看一眼,然後同時朝著女孩兒撲去。
……
兩分鍾後。
女孩兒拂開貼在臉上的濕發,青淩淩的站在雨幕裏,濕掉的衣服緊貼著她玲瓏有致的身軀。她沒有任何一點的飾物,也沒有化妝,幹淨素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