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做這些是在蕭炎的默許之下,畢竟此時的內閣大臣多是先帝留下來的舊臣,雖然能力卓著,但先前畢竟是效忠於先帝的,更重要的是誰知道其中有沒有別人的眼線。所以他有必要將自己的人安cha入內閣。這一步早在先帝健在的時候,蕭炎便已經布置好了,而選擇梁雲寬也恰恰隻是一個巧合。

梁雲寬身為蕭炎的心腹,關於秦川的事情梁雲寬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先前梁雲寬曾建議他利用秦川在北地之際,找借口除掉秦川。隻是當時蕭炎心裏對秦川還存留一絲不忍,所以便沒有采納他的建議。此時,蕭炎回頭想想自己當時確實是有些婦人之仁了,如果當時自己能夠狠下心來,也不會有今日北地‘隻識秦將軍,不知皇帝尊’的局麵了。

梁雲寬等了許久都不見皇上開口,抬頭望了望龍顏,最終還是躬身問道:“不知皇上召微臣有何要事?”

聞言,蕭炎抬頭看了看一臉恭順的梁雲寬,歎了口氣開口道:“秦將軍在北地勢力日益擴大,朕恐有異。雖下旨召他回京,可心中仍是放心不下,愛卿可有良策將秦將軍留在京城,斷了他與北地的聯係呢?”

梁雲寬聽著蕭炎的話眉峰微皺,麵上雖無變化,可是心中卻腹誹不斷。當初他建議皇上找借口除掉秦川,可是卻被他推了。如今秦川早已將北地掌控到手中,如今秦川羽翼已豐,此時再想控製秦川恐怕並非易事。

沉默片刻,梁雲寬抬頭看了眼皇上緊鎖的眉峰,開口道:“皇上不如下旨賜婚。”

聽到‘賜婚’二字,蕭炎放在桌麵上的右手不自覺的顫了一下,隨即開口道:“秦川此時尚在孝期,若是現在賜婚恐有不妥吧?”

蕭炎的回答,梁雲寬並不感覺到意外。早在幾年前,定國侯世子戀慕莊親王的消息就已經傳到了他的耳中。定國侯府掌管虎威軍,秦川作為侯府未來的繼承人,若是能將之拉攏過來,於蕭炎自然是百利而無一害。而身在蕭炎麾下的梁雲寬自是知道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性子,以為這消息不過是蕭炎拉攏秦川的一個手段。然而等蕭炎坐上皇位時,梁雲寬漸漸感覺到秦川這人並不簡單。本想上書讓他借口削弱秦家的勢力,可沒想到蕭炎想也不想就把他的建議給駁回了。

然而梁雲寬並沒有將秦川忽略,而是更加關注秦川的動向,但是苦於蕭炎,梁雲寬便是知道秦川此人並非表麵上的那般忠誠也無法說明。現如今秦川北地獨大,此時再想去控製他談何容易。他唯一能想到的也隻有賜婚這一條路可以走,不過看蕭炎的態度,怕是不會輕易答應的。

“此時北地戰亂剛平,韃靼經此一役恐傷亡不小,定會休養生息,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犯我大錦邊境。秦將軍為我大錦幾經生死,身體必定有所損傷。皇上宅心仁厚,將之留在京城修養,待到秦將軍孝期一過,再親自賜他一門好親事,想必秦將軍一定感念皇上隆恩。”梁雲寬說著,看了一眼蕭炎的臉色,隨後便將頭低了下去。

蕭炎不得不承認梁雲寬想的很是周到,若是按照他所說的去辦做。即便是秦川明知道他的目的,也唯有笑著接受。

想想秦川身邊跟著的那個羲央,再想想以後他身邊還會有一個名正言順被人稱為‘秦夫人’的女人,蕭炎心裏就一陣莫明的不舒服……不過現在秦川已成為大患,再不想辦法控製日後必定後患無窮,蕭炎心裏即便是再不舒服,也隻能咬牙做出決斷了。

心中做了決定,蕭炎忍不住深深地歎了口氣,抬頭看著梁雲寬點了點頭。“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也隻有按照愛卿說的去做了。”說罷,蕭炎複又道:“定國侯為國征戰,朕心感激。北地苦寒,朕憂其身體,著太醫院宋院判為其診脈。梁愛卿,這道聖旨就由你代朕擬吧。”

聞言,梁雲寬頓時一愣,隨即躬身應了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