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成蟜吹奏的是《常棣》。嬴政淺笑輕聲和曲而歌。不知有多逍遙。
曲畢,嬴政淺笑著問道:“今天怎麼吹這首曲子。”
“我也不知道。話說你們在這逍遙著卻不叫上我。你好意思嗎?”成蟜說。
“嗬嗬,你不是已經不請自來了嗎。”嬴政笑著答道。
“這位是…”成蟜看著蓋聶一臉疑問。
“哦,這是寡人以前的師兄,現在是寡人的護衛。”嬴政介紹道。
蓋聶淡然的看著成蟜說:“臣拜見成蟜公子。”
“免禮免禮,既然是大王的師兄,那我們就是一家人,不要注意這些禮節。”成蟜連忙說著。
“是啊,這樣使人感到生分。”說完嬴政看著小鶯子,這家夥已經睡著了。他無奈的說:“真是掃興啊。”嬴政叫了幾個宮女把小鶯子扶回房間。
“小鶯子今天忙了一天了,再陪咱們喝酒,想必真是累了。”蓋聶關切的說著。
就這樣,少了小鶯子,隻剩下嬴政他們三個繼續觴詠著。
嬴政這邊風流著,可是呂不韋這邊卻堵心的要死。
在呂不韋出了逆月殿,就碰上了個老熟人。現在的嫪毐可非是昔日的嫪毐了。他現在可是太後身邊的大紅人兒。
當初雍城這個地兒可是呂不韋親自選的,因為趙太後身邊雖然有了新寵嫪毐,但是對老情人呂不韋難以忘懷。呂不韋為了斷了和趙太後的聯係所以選擇了一個離帝都較遠的地方。
自打趙太後帶著嫪毐去了雍城後,他們倆個就無所顧忌,明目張膽的同居起來,如同夫妻一般,趙太後兩年內還給嬴政生了兩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太後還向嫪毐許願,等嬴政死後,就讓嫪毐的兒子繼承王位。
而在嬴政這邊,趙太後說嫪毐伺候太後得當,侍奉國母有功,應該好好獎賞他。
嬴政便封嫪毐為長信侯,以山陽郡為食邑,又以河西、太原等郡為其封田。嫪毐門下最多時有家僮數千人,門客也達千餘人。
嫪毐因此有些政治地位,再仰仗著太後,結交了許多朝中大臣,並大量收攬門客。不過幾年的時間,嫪毐的勢力就超過呂不韋。
現在嫪毐的存在讓呂不韋越來越棘手,卻又辦不得他,呂不韋隻能等待時機。
此時,嫪毐看到呂不韋沒有行禮,也沒有恭敬之意,嫪毐已經全然忘了曾經呂不韋給他的恩惠。
現在嫪毐正在等著呂不韋先開口。
呂不韋看著嫪毐那副讓自己作嘔的嘴臉,心想著‘如今彼此的地位不同了,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好’。便十分尊重的說:“嫪公公,看您氣色如此好,神清氣爽,榮光煥發,想必日子過得十分如意。”
“嫪毐有今日都是托太後她老人家的福。”嫪毐也很客氣的回答著。
呂不韋沒有接話,他以為嫪毐還會說:“承蒙呂大人提拔。”可是嫪毐對呂不韋的恩惠隻字不提。
呂不韋心想,這小子真是跋扈啊,俗話說吃水不忘打井人,可是嫪毐這小子對我這打井的人一點感激之意都沒有。
呂不韋對此內心有萬種不滿,但是臉上依舊微笑的看著嫪毐。“嫪公公請借一步說話。”
呂不韋見嫪毐沒有一點要對自己感謝的意思,便直接切入正題。“嫪公公,不韋知道,您可是太後身邊的寵人,但是你那兩個孩子要安置好。不然…”
“放心吧,大人,關於孩子安置的問題,您是一個很好的老師。”嫪毐蔑視的看著呂不韋說。
呂不韋聽到這句話心中一驚,莫非…不是莫非,必定是趙姬那個婆娘把事都說出來了。好啊你個嫪毐,真是小看你了,居然能從太後那套我把柄。
呂不韋瞪了一眼嫪毐,而嫪毐不以為然的衝呂不韋陰狠的笑著。
嫪毐看著呂不韋的麵色發青,便得意的笑著走遠了。
此時的呂不韋卻是什麼心思都沒有了,一心隻想著如何除掉嫪毐。現在在呂不韋眼裏,嬴政隻是個不理朝政的昏君,嫪毐才是自己最大的敵人。
現在的嬴政在蓋聶的輔佐下,在辦事能力上已經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帝王。思想上嘛..有待商榷。
這幾年嬴政隻是表麵上是一個不理朝政的昏君,可是在私底下,他卻一直沒閑著,嬴政這些年一直在暗自結交大臣,建立自己的親信。在朝中也有一些勢力。而且這些年,嬴政一直在為自己組織一個秘密護衛隊。這個護衛隊名為鴆,一為鴆夜,是專門穿插在百姓間,以百姓的身份隱藏自己,秘密偵查是否有百姓造反或者異國人士在秦國有秘密組織的。二為逆鱗,這些人則是遊走在宮中,以防臣子或者刺客要弑君的護衛隊。
鴆夜逆鱗的成員都是由蓋聶親自挑選的各國人才,經過重重選拔,最終選出了十二個人。這才成為現在的“帶甲”。也就是護衛隊。
而這些事呂不韋、嫪毐和太後都渾然不知。好吧,這點足以證明嬴政在思想上也成為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