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魔兩道間相互鬥了幾百年,雙方各有勝負,但誰也不能徹底的消滅彼此,是以這麼多年來以來維持著一種奇妙的平衡。誰也沒有能力統治修真界,但誰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消亡。然後就這樣保持了很多年,直到隨著十五年前那驚天動地的摩崖峰一戰,正魔之間的平衡格局被徹底的打破。流玉堂身死,神火教再也沒有入神境的絕世高手,加上神火教的四分五裂也大大削弱了這個八百年大派的實力。這麼多年的平靜過去了,現在各方勢力都在蠢蠢欲動,風起雲湧,現在,真正的仙魔大戰終於要來臨了。
中州天子峰玄清殿
天上突然飄起了小雨,淅淅瀝瀝安靜地下著,雖然動靜不大,但是不一會地麵上就全部被淋濕了。這是冬日裏那種雨水,其中還夾雜著雪花,俗稱雨夾雪。這種雨最是寒冷徹骨,它比雨濕比雪冷。這點雨,把最後一絲溫暖的氣息也給吞沒了,天地間瞬間又變冷了很多。
中州從來都不乏那些高聳入雲的高山,不似江南地帶都是一些丘陵。但是這天子峰,不說是中州第一高山,那也是排在前幾位了。從半山腰往上就開始有了積雪,這正是一個月前那場大雪留下來的,那一場大雪幾乎席卷了整個華夏大地,僅有少數幾個如九夏這種從來不下雪的地方沒有下雪。
普樂寺和瓊仙宮的眾人在舒墨言的帶領下來到了玄清殿前的九仙橋。傳聞這九仙橋乃是玄清教九位先輩合力用神通在這奈河之上建造的橋,橋麵寬約三十米,長為一百二十多米,號稱世間第一大橋。橋身通體用白色玉石建造而成,上麵雕龍刻鳳,看起來華麗無比。眾人走在橋上麵,向下看去,奈河的水緩緩從腳下流過,流過了無盡的歲月,換了水也換了人。
淨玄看著眼前這些震撼的景象讚賞不已,他自小在普樂寺長大,見慣了寒川那一望無際的冰川,這天子峰上完美詮釋人力與自然的結合也是一種美的極致表現。
“師父,你說的對,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不出來走走一輩子都不能得以看見這些景象。”
瓊玉也點點頭:“玄清教不愧為名門大派,這等鬼斧神工,不僅需要大量的人力更需要眾多的物力。”
舒墨言在前頭帶路,聽著瓊玉這話略微有些尷尬,隻得道:“瓊玉宮主過獎了,穿過這九仙橋,就到了玄清殿了,尊師和離憂穀的兩位前輩都在裏麵等候。”
“阿彌陀佛,那我們還是加快腳力吧,不要讓諸位道友等的太久了。”
眾人穿過了九仙橋來到了玄清殿前,隻見玄清殿諾大的殿宇四個邊角皆有一道碗口粗的雷電連接直通到天際之上。這乃是幾百年前當時玄清教一位掌教,叫做太貞上人的前輩以天地大能在這玄清殿上施下的一道陣法結界,用於保護玄清殿不被任何打鬥損毀。這一個陣法直接動用了天地間最強大威能的雷電之力,當真不是常人能夠做到的。
天泓大師看著這四道直通天際的閃電驚歎得無以倫比,連呼佛號:“阿彌陀佛,這等陣法當今世上無一人能做出來,恐怕就算是逍遙峰那位隱居不問世事的玄宗子道友也不能做到。”
淨玄也是連連點頭表示同意,他原本以為在陀羅山這種冰山之上建造出普樂寺這種磅礴大氣的寺廟,就已經奪盡天下工巧,卻不想天子峰上還有這等奇妙陣法,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瓊玉點頭道:“不過說起來,那位玄宗子這幾年隱居逍遙峰是真的一點消息都沒了,近幾年剛剛興起的修真門派有些竟然不知道玄宗子的名號,要是那一位願意幫忙那何愁魔教不滅,藍訊鶴幾人也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
天泓大師雙手合十道:“玄宗子道通天理,行事所為自然不是我們能夠看懂的,說到底還是我們的境界與之相差太多。”
瓊玉低頭道:“天泓大師也不必如此,您早就達到了近神境巔峰這麼多年了,突破入神境那必是遲早的事。”
天泓大師苦笑著擺了擺手:“老衲資質愚鈍,多修行了這麼多年來才達到現在這個境界,至於那傳說中的入神境,老衲實有自知之明的,老衲絕不是玄宗子那種驚采絕豔之輩,平生難以企及那個高度了,隻求能為天下蒼生多做一些事情。”
陸若雨一聽到他們突然聊起了玄宗子的名號不由得心裏一緊,當今世上除了她和珈雲以及那個童子以外便再也沒有人知道玄宗子已經在七年前便已經去世了。陸若雨想著要找一個恰當的時機告訴所有人玄宗子已經仙逝的消息。
進入大殿之內,正中之上坐著玄清教掌教玄璣真人,依舊是一襲灰色長袍,長長的胡須,潔白的頭發,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他的右下手坐著兩人,卻是莫言道長和霽雲大師,還有一位老者,神父黃色仙劍,麵容嚴峻,不苟言笑,應該就是玄清教的另一位長老頑石道長,三人都是玄清教長老一輩,今天可以說玄清教所有的高手都聚集在此。而在玄璣真人的左下手也坐著兩人,皆是中年男女。男的長髯白袍,留著不常見的八字胡。女的倒是一個頗為貌美的少婦,奇怪是背上背著一個又大又長的紅色布包,看起來很不勻稱。這兩人應該就是舒墨言口中所說的離憂穀韓正沅和蘇嵐夫婦。兩人都是穀主霍玄同的同門師弟,位列離憂穀長老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