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雲茶馬古道
蒼茫而荒涼的大地,黃沙陣陣。夕陽如血,融合這呼嘯的寒風,越發勾勒出一派淒涼而壯觀的景象。這裏原本是一條繁榮的古商道,中州的商人前來這裏以中原的絲綢和茶葉兌換幽雲的絨毛和馬匹,人來人往,熱鬧不已。但隨著幽雲的荒漠南遷,這裏漸漸失去了水源,失去了樹木。隨之而來的是人們的遷移,商人也不在來這裏,漸漸的,漸漸的,這裏的人越來越少。但這裏畢竟是中州進入幽雲的必經之路,所以這裏仍舊開著幾家為旅人而設的客棧或者茶攤酒館。
有一家再來酒館,其實也就是路邊的一個小酒攤,供來往商客歇腳小憩。隻不過在這個小酒攤裏,此刻卻坐著一個神秘人物。通體全身上下一襲紫色長袍,頭上戴著紫色的兜帽,就連臉上都蒙著紫色麵布,低著頭一個人獨自默默喝著酒。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為止,紫袍人的一舉一動動作都很輕微細小,仿佛隱身一般完全感覺不到他存在的氣息。
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給這片蒼茫的大地披上了一層金光,大戈壁上,把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這時候,一個打扮更加奇怪的人走進了再來酒館,看那模樣光禿著頭似乎是個和尚,還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和尚。之所以說他奇怪乃是因為他的打扮。大冬天裏寒冷入骨,尤其在這幽雲北方之地,不似南方氣候。這麼冷的天他卻隻穿著破破爛爛的袈裟,從那破洞之處還可以看見裏麵的肉。那袈裟原本的顏色都丟失了,隻是黑乎乎的一片,看起來肮髒至極。若是珈雲在此,他一定會感到驚訝無比,這老和尚不是別人,正是和他頗有緣分的瘋和尚。
隻見瘋和尚在酒攤上一坐下來便大聲道:“老板,來兩壇好酒,再切一大盤牛肉。”
話音剛落在座的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這裏,臉上有嘲諷之意。一個既喝酒又吃肉的和尚,他們還是平生第一次見到。那酒攤老板看了看瘋和尚,腳卻沒有動。
“怎麼,看不起和尚我啊,怕我吃白食啊。”
“不是,隻是這……”
“你放心,老衲我行走江湖多年有的是錢,你放心地上菜上酒。”
這酒攤老板在這茶馬古道上也來來往往見過不少江湖客,看出瘋和尚並非普通人,這一點眼力勁他倒還是有的。說完就樂嗬嗬地去端酒了。
從始至終,那紫袍人都是在角落裏喝著酒,沒有說一句話,甚至連往這邊看一眼都沒有。
不一會,瘋和尚狼吞虎咽地喝下兩壇,吃完一大盤切牛肉,還叫老板給他的酒葫蘆裏裝滿了酒。一切收拾完之後打算要走卻被酒攤老板攔住了。
“這位大師,您的酒錢還沒給呢。”
“哦……酒錢啊,可是老衲身上一分錢都沒有。錢對於我這種出家人來說都是身外之物,我從來不會戴在身上的。”
酒攤老板終於明白了這瘋和尚一開始就是鐵了心來吃白食的,立刻卷起袖子,變了臉色:“臭和尚,感情你是拿我尋開心的,我在這茶馬古道上做了生意這麼多年,什麼沒有見過還敢吃我的霸王餐。”
瘋和尚趕緊安撫酒攤老板:“老板,你先別著急嘛,老衲又沒說不給錢。”
“你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拿什麼付酒錢。”
“老衲沒有,可是老衲的朋友有啊。”說著指了指坐在角落上的紫袍人。
“你當我傻啊臭和尚,那人根本就不認識你憑什麼會給你付酒錢。”
“他會的你放心,老衲就坐在這裏等你,你去找他要錢,出家人不打誑語。”瘋和尚的臉上充滿了真誠,酒攤老板竟然相信了。
酒攤老板慢慢走到了紫袍人的麵前,他有些害怕,因為紫袍人那冰冷的氣場讓人不敢輕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