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滄龍。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暴怒的聲音從禦書房內傳出,守在外圍的侍衛們不動如山,仿佛沒有聽到剛才那個怒吼聲。
對於這種情況,他們早已見怪不怪了,在冷淪風炎身邊做事,還有什麼是他們沒見過,沒聽過的,現任滄龍帝有多離譜,他們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他們本不是這種低等的守衛,曾經,他們都是跟在睿王身邊,陪他一起馳騁沙場的勇將,先帝駕崩後他們就淪落成現在這個樣子。
剛開始任職的時候,他們並不是很習慣冷淪風炎這喜怒無常的性子。而且,當他們知道他那種變態的嗜好後,心裏就對他更加抵觸了。
無奈,他是滄龍的主宰者,一國之君,是他們必須要效忠的帝君。雖然他們都不滿意現在這個滄龍帝,但他們沒有選擇效忠的權力。
他們想過幫助睿王推翻冷淪風炎這個昏君,但這兩年來,睿王一直都沒有那個意思,他們也不能一頭熱。所以,他們至今為止一直都在隱忍,希望當年那個睿王能回到他們身邊。
睿王曾經說過,滄龍是他們共同的家,他會陪著他們一起守護這片平靜的家園。可是,現在的滄龍真的平靜嗎?睿王,他又能兌現當年的諾言嗎?
禦書房內
“皇……皇上息怒,臣也是今天才發現軍令丟了。”看著臉色青紫的冷淪風炎,雪明浩一陣腿軟,跪在了地上,一把年紀的他,說實話也不容易了。
“軍令丟了?為什麼你沒有丟?老混蛋!”冷淪風炎氣壞了,抬起腳猛地就對跪在他麵前的雪明浩踹了過去。
雖然對方是個將軍,但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雪明浩早已退休多年,軍事方麵,他也僅僅是指導而已,實踐能力,他已經退化了。
冷淪風炎雖然不是什麼武功高手,但他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這一腳下去,雪明浩差點就背過氣去,但他不能多說什麼,畢竟這件事是他的錯。
“你今天才發現,那就是說你不能確定軍令到底是什麼時候丟得嘍?”氣過了,冷淪風炎沉下了氣,轉身落座,不過,臉色還是很難看。#@$&
“大概就這兩三天,以前,老臣幾乎天天檢查軍令。”雪明浩說話的聲音很小,沒有啥底氣,那麼重要的東西丟了,他當然難辭其咎。
“為什麼突然就不檢查了呢?”冷淪風炎幾乎是咬著牙出聲,渾身僵硬著,修指緊握椅把,椅把幾乎快被他給捏碎了。
“前兩天虎符到手,太高興了,所以就放鬆了警惕。”雪明浩說這句話的時候,也顯得很懊惱。
“你覺得有可能是誰幹的?”其實冷淪風炎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他還是不怎麼確定,畢竟,他鐵血軍都交出來了。
“睿王,除了他,沒有別人了。”雪明浩一口咬定,堅定出聲。%&(&
聽完他的結論,冷淪風炎不出聲了,沉默的坐在位置上,黑瞳微垂,緋唇輕抿,似乎在醞釀、糾結著什麼。
“那麼,你和朕解釋一下,他又為什麼要交出虎符?”沉默了片刻,冷淪風炎再次出聲,他還是想不通這個問題。
雖然軍令是用來掌控滄龍所有兵權的,但比起重要性,自然還是虎符了,畢竟,那可是鐵血軍,和那些隻是經曆過小打小鬧的士兵完全不一樣。
兩股勢力可以說是勢均力敵,鐵血軍雖然人少,但裏麵的每一位,以一敵百絕對不是問題,他們有多強,他當年也是親眼所見的。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去,給朕把鐵血軍召集過來,朕要親自確認!”瞳孔在放大,手指在顫抖,他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難道,他被冷淪千夜耍了?一想到有這種可能,那雙黝黑的瞳孔,在一瞬間縮聚如針,放在桌子上的手指非常用力,指甲已經陷進了木桌內。
雪明浩愣了一下,晃神之後,他便立刻下去召集鐵血軍了,在離開禦書房的那一刻,他的心莫名地慌了起來。
守在禦書房外的侍衛們,都沒有出聲,看著雪明浩倉惶離去的背影,他們眼底同時閃過一絲譏諷,當年,睿王待他不薄,可他現在卻……
剛才禦書房內的對話,他們聽得清清楚楚。雖然他們算不上一流,但好歹也算是二流的高手,就這麼點距離,他們還是能聽到的。
看樣子,滄龍,要走回正軌了,他們的睿王終於有所行動了,不管他做什麼,他們都無條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