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佘豹還在為這些賽馬場的知識而犯愁的時候,坐在前麵的兩位訓練員卻開始了爭論。
“月光飛燕和黃金城的策略有些太過魯莽了,明知道在最後的500米到300米的距離上會是一個兩米的大陡坡,卻還是直衝衝的開始了二人的對拚乃至身體接觸去消耗無意義的體力,這才讓好歌劇占了先。”一名穿著訓練員製服帶著個發箍的小個子女人雙手環胸翹著個二郎腿說道,似乎對於她來說,賽場上拿了第二第三的月光飛燕和黃金城的戰績不值一提一般。
在她的對麵,坐著一名同樣穿著製服的中年男性,隻見他不緊不慢的推了推眼鏡,慢條斯理的反駁起來。
“在我看來,她們的策略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他從懷中抽出了一根長長的教鞭指了指掛在一旁的白板,“月光飛燕擅長的跑法是逃式,擅長彎道。黃金城擅長的跑法是先行,同樣也擅長彎道,並且她們也確實的發揮出了自己的優勢。”
中年男性用教鞭指了指東京賽馬場的俯視圖上的第一個大彎道。
“在剛剛起跑的時候,月光飛燕發揮出了自己的優勢,在前300米直道的環境下保存了體力,自2000米開始便進入加速領跑狀態。”一邊說著自己的理論和分析,中年男性一邊拿起了遙控器將比賽回放到了這一段。
站在佘豹身邊的訓練師們立刻拿出了筆開始記起筆記來,看的他是一陣無語。不是,就這種討論你們也要開始記筆記嗎?
“彎道的持續距離接近500米,在這期間,月光飛燕利用自己的優勢和身後的馬娘們拉開了接近7個身位的差距。隨後便是2000米至1300米的直線下降坡道,利用這時大部隊也要減速的時態,月光飛燕一直將身位差保持在七個以上,平田,你的賽前戰略實行的確實不錯。”就好似個導師一般,中年男子突然對著一個人名誇獎道。
“白猿老師,謝謝您的誇獎。”剛剛攬著佘豹肩膀的男人摸著頭笑了笑,一副被誇獎了的模樣。看來他就是白猿剛剛提到的平田。
怎麼感覺,這和老師給學生上課似的?
看了看四周大部分訓練員都聚過來的情況,佘豹突然意識到,可能這就是資深訓練員在給這些所有的訓練員用實例來上課吧。
等等,不過剛剛不是還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怎麼現在突然這麼正式了?
“內個,白猿老師,我有個問題。”就在佘豹想著自己是不是要問些常識問題的時候,一個好聽的女聲在身後響起。
“哦,是瑪爾達呀,你講。”站在白板前的白猿向後看了看,隨即點了點頭說道。
佘豹回頭,看到的便是一個金發的美少女正在舉起手提問。從她碧藍色的瞳孔和發色來看明顯是西方人的特征。
“白猿老師,為什麼您剛剛說在下坡路段的時候,大部隊集團不能加速呢?我記得我們有過專門的訓練課程,就是教導馬娘們如何在下坡路段的時候加速。”金發的名為瑪爾達的女生這般問道。
聽到瑪爾達的話,佘豹的腦子裏自動的浮現出了有關於如何訓練馬娘下坡加速與為什麼昨天不能集團下坡加速的原因。
距離,坡度
“距離,還有坡度。”白猿笑了笑說出了和佘豹腦海中答案一樣的回答。
這個回答讓佘豹一愣,他第一次見到了能和他腦海裏係統說出同樣回答的人。
“如果隻是短跑乃至一英裏賽的話,所有人的體力充沛,在下坡路段加速倒是沒什麼。但是這是德比大賽,全長2400米,僅次於長距離賽道的比賽。”一邊說著,白猿拿出了教鞭指了指賽道坡形圖上最中間的那個凸起,“其次,比起最後終點的陡坡來說,在1300到1200這裏的坡度更加的陡峭。隻有100米的距離上,垂直差達到兩米的高度。”
聽到這裏,許多腦子轉得快的訓練員就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這裏如果隻是為了縮短與逃馬的差距,帶來的後果便是最後衝刺的坡道失速,名次下滑。所以我在剛剛才會說,平田的策略很好。”
聽完白猿的話,好多訓練員都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而更多的則是在瘋狂的記筆記。
瑪爾達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開始點頭外加記筆記。
“哼。”似乎是被白猿占了上風,一旁坐著的小個子女人也有些繃不住了,她站起來指了指1300米處的上坡,“可是盡管理論問題解決了,但是還是不能解決月光飛燕的策略問題。她在1300到1200之間的坡道上盡可能的用力奔跑無意義的消耗了腳力,這使得她即使在最後600的出彎時也沒能拉開和大部隊的距離。”
盡管這個小個子女人勉力墊腳指著白板上波狀圖的姿勢有些滑稽,但此刻所有人都沒有一個反駁或是笑出來的意思,所有人都在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