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開始下起了雨,雷聲大作。
到了王府,林雪寒忽然鬆了口氣,可是司律灝卻顯得更加憂心忡忡了。
“可還有什麼心事?”林雪寒問道。
司律灝看著這雨說道:“這雨怕是難停了,前幾日就已經有官員上奏說附近百姓的堤壩需要重新修補了,隻怕這場雨下來要有澇災啊。”
林雪寒不由也揪起心來,對於都城中的人而言,這隻不過是一場雨,但是對於那些百姓而言,隻怕這就是閻王的催命符了,一旦決了堤,不知道又有多少百姓要命喪其中。
天災,誰也無法阻攔。
果不其然,第二日,便接到了通報,都城以南一處堤壩抵擋不住,一村的人死傷慘重。
司律灝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
皇上知道這事情後原本是想讓太子帶著人去救援的,可是那死人越是多的地方,越是會迸發疫情,因為這個原因,太子根本就不願意去。
司律政不覺得這是個好差事,直往司律灝身上推。誰曾想司律灝答應的比誰都快,這倒讓司律政以為自己推出去的是個蜜棗。
一下朝回府,司律灝就命人開始收拾行囊。
林雪寒一聽,要跟著他一起去災區,不管司律灝怎麼說都不行,無奈之下,隻好帶著她一起前去。
司律灝一路上絲毫不敢耽誤,三日的行程全然縮到了一天,等到了那村子時,還未靠近就已經聽到了哀嚎聲一片。
當地官員一見是司律灝前來,喜形於色,絲毫不擔心這送來的救災物資被貪汙了。
這堤壩也是,原本是可以建的更好的,隻是無奈這一路下來,經過了那些官員的手後,到手的資金隻能做到這般,修護也早就報上去了,可是卻遲遲沒有動靜,若不是今日見著了司律灝,這官員還當是朝廷把這裏遺忘了。
“災情如何?”司律灝一下馬車,立馬問道。
“王爺,我是這裏的縣令,姓張,全鎮都有不同情況的受災,但這個村是最嚴重的,房屋全部毀了,人……這人連一半都沒救回來。”張縣令也是個上了年紀的人,說到動情處竟然是熱淚盈眶了,他是本地土生土長的人,家鄉成了這般,心裏難過也屬於正常。
林雪寒跳下馬車,腳底盡是淤泥,可是她絲毫不嫌棄,在車上她已經聽到了縣令說的話,這次的災情竟然如此嚴重。
“屍體呢?都處理了嗎?”司律灝現在擔心的是災情過後會爆發疫情,一但爆發,隻怕這為數不多幸存下來的人還會有大半抗不住的。
“屍體全被水卷走了,我已經派人去尋了,我知道王爺擔心什麼,可是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張縣令歎了口氣,臉上盡是無奈。
因為司律灝和林雪寒來得時候已經是疲憊不堪,張縣令也不敢懈怠,帶著一行人住在了縣衙之中。
夜間,又下起了雨。
林雪寒揪著的心徹底是放不下了。
“莫要擔心了,這天災也是沒法子的事,你快好好歇息吧。”司律灝看著林雪寒滿麵的倦色,心疼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