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搶先一步衝進律所,當著所有人的麵鄭重其事地說:“爸,我和博衍好好的,沒什麼事,你放心吧。”
她這冷不丁一句話不光律所裏的人都驚呆了,就連路剛也愣了愣,點頭示意:“嗯。”
他輕飄飄地看向路漫,卻是心頭一沉。
路漫急著表明和博衍感情很好,是為了隱瞞她和成天的事?
他已經知道成天在此,更是知道那段視頻,又該如何處理?
法庭上,他一向雷厲風行,但麵對女兒,他總是欲言又止,緘默三度。
路漫急忙給陸離使個眼色,讓她去倒咖啡,趁機囑咐:“不要說我離婚的事,我爸還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緊張,盡管她知道博衍已經消失,就算路剛氣急想做什麼,也無計可施。
不過她就是不想讓路剛知道博衍走了,不然日後博衍想回來,路剛也不會同意。
路漫小心收起自己的心思,去到自己的辦公室,看路剛在做什麼。
隻見路剛站在一盆枯萎的盆栽前,似是在默默打量著。
路漫一時心虛,讓路剛坐下,客氣的像是對待她的當事人。
路剛點點頭,又問:“博衍呢?我想見他。”
路漫沒想到路剛會開門見山地詢問博衍的事,忙是別開視線,支吾道:“出差了,不在……”
“那你把他電話給我,我有事問他。”路剛沉穩地發話,卻是一直盯著路漫的臉,看出那份不自然。
路漫沒了話,歎口氣不知該如何解釋時,崔文慧突然闖進來,看到路剛立馬揚起笑容。
“路叔叔來了?早就聽漫姐提起過您,今日一見您的確是像個雷厲風行的律師。這點和漫姐還挺像的,不過漫姐到底是個女人,現在又離婚了,所以啊……”
“小惠!”路漫低喝打斷崔文慧的話,怒瞪讓她出去。
崔文慧訕訕閉嘴,遲疑地看向路漫,又偏頭看向眉宇微蹙的路剛,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趕忙解釋:“路叔叔,你看,是看我這個嘴啊,不確定的話怎麼就亂說。我漫姐和博衍感情那麼好,怎麼會離婚?”
路漫更是頭大,不知道一向機靈的崔文慧,今天都做了些什麼。
她黑沉著臉,轟走崔文慧,這才回過身,但卻不敢去看路剛。
雖然路剛在她生命裏的三十二年,沒有留下太多的話語,但她本能還是懼怕這個父親的。
她正在踟躕如何解釋,卻發現路剛就這麼盯著她,好似在等她的解釋。
路漫的火氣蹭得就起來了,賭氣似得盯著一言不發的路剛。
若是尋常父親,聽到別人說自己女兒離婚了,怎麼也得問問吧?
可他不問不說不理會,是她死了都沒反應嗎?
路漫笑了笑,也不跟路剛解釋,就這麼坐在電腦前繼續工作。
可她哪裏靜得下心,路剛像尊雕像似得坐在那,一動不動,就這麼盯著她,她後背陣陣發涼,頭上冷汗直冒,卻又固執地就是不肯開口。
他不問,她還說什麼?反正也不關心她,從小到大就沒關心過她!
路剛擰了擰眉,路漫的不解釋不作為,讓他更是詫異和陰沉。
在他的記憶中,女兒一向很獨立,不用他去管教就會做好所有的事。放在寄宿學校裏也很聽話,他甚至做好打算接到老師打來的電話,向他投訴女兒多麼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