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維並不覺得自己哪裏有問題，反而對這次的離婚報以支持的態度，除了和助理說得那樣，對債務問題有很大的意見。
“這位律師小姐，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我們再清楚不過。她說這些年一分錢沒花我的，你就信？你要知道，作為一個作者，需要花的錢，比她自身寫作需要花費的精力更多。出版，改編，圈粉，你以為，這些都是憑空來的？營銷是需要花錢的好嗎？
她一個窮酸作者，當時有什麼錢來為自己營銷？花的還不是我的錢？現在，我想收點利息，把她現在的稿費收入拿走一半，就一半而已，過分嗎？過分嗎？這十幾年了，利息也不止這麼多吧？我已經仁至義盡，她可不要太過分。”
路漫一時語噎，黃維的話表麵上看沒有任何的紕漏，可就是因為邏輯上沒有問題，才有更大的問題。
她淡笑看向黃維，問道：“那您的收入呢？是否應該分給我當事人一半？”
黃維嘴角一抽，鄙夷看向路漫，輕聲道：“要錢，沒有，債務一堆。回去告訴蔣月華，想和我黃維離婚，就把當年吞了我投資的錢吐出來。我們兩清，否則，嗬嗬，我定鬧得她身敗名裂！”
路漫倏地一僵，驚恐未定地看向黃維，喉頭一堵，想說的話說不出口。
他，他說誰？
蔣月華？
她的當事人叫，蔣月華？
路漫腦袋嗡的一聲，差點失去意識，眼前一黑。
她終於知道那貴婦為什麼如此熟悉，終於知道那女人為什麼始終戴著墨鏡！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路漫嘴角噙著苦笑，攥緊拳頭，默默咬牙，目光漸而陰狠。
黃維見此輕咳一聲，覷一眼發狠的路漫，好心提醒：“你，就是個律師，沒必要為了蔣月華，和我玩命吧？再者，我說的都是實話，她也都清楚。行了，沒事你就走吧，我……”
話還沒說完，路漫蹭得起身，陰冷睨一眼黃維，目光深刻而銳利。
黃維饒是見多識廣，可突然看到路漫是視死如歸的目光還是心頭一涼，閉了嘴沒說話，忙四下尋找助理，趕緊把路漫給弄走。
就在這時，休息室的門突然打開，一個穿著超短裙的女人撩了撩頭發，憋紅臉對黃維解釋：“我內急，實在是憋不住了。”
她早就在裏麵聽著這些話，可人有三急，這不是她能控製的。
於是，她捂著臉快速跑開，背後被黃維盯得發麻。
黃維暗罵一聲愚蠢，隨後匆忙起身看向路漫。
見她在發呆，他幹笑兩聲說道：“你看我這助理，毛手毛腳的，真不合規矩。我去管管。”
他可不能讓路漫知道他的花邊新聞，到時候在法庭上對他不利，可是前功盡棄。
路漫迷茫地看著黃維離開的背影，心頭一沉再沉。
真的沒想到，有朝一日她會給蔣月華打離婚官司。
真是可笑至極！
路漫也沒管黃維和誰離開，蹉跎地離開辦公室，腦袋一片空白。
走到大廳，又有個二十多歲的小女孩來前台谘詢黃維，說是花前月的書迷。
前台接待笑臉相迎，卻是好心提醒：“黃總正在忙，請稍等。”
女孩也沒在意，就在一旁坐著等，手裏還捧著一本花前月的書。
路漫站定看著那本她看過的書，嘴角卻是透著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