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的意識隨著孩子的消失而萎靡了,她想哭,卻沒有淚可以落下來。
她想笑,可嘴角像是掛著千斤頂,沉重的揚不起來。
路漫就這麼躺在病床上,呆愣地看著天花板,腦子裏想的是博衍。
博衍對這個孩子還沒有照顧過,他就這麼沒了。
這個骨血在她身體裏呆了四個多月,怎麼突然就沒了?
路漫腦袋昏昏沉沉,意識也是在半昏迷和沉睡中徘徊。
直到她半睡半醒間聽到蔣月華的話,這才突然驚醒。
“找到博衍了嗎?”
“沒有。”
路漫突然睜大睡腫的眼睛,死死盯著床邊的路剛和蔣月華,好像要從他們的對話中找到一些端倪。
路剛立馬閉嘴,給蔣月華使了個眼色。
蔣月華會意,坐下身,握著路漫的手柔聲問道:“漫漫,要吃點什麼喝點什麼嗎?”
路漫卻緊盯著路剛,沉聲問道:“博衍呢?”
路剛一噎,沒想到剛才路漫聽到了,早知不應該在這說得。
蔣月華反應的很快,立馬解釋說:“你先養好身體,博衍的事有你爸,別急。”
路漫卻固執地盯著路剛,堅持問道:“博衍呢?”
路剛沉下了呼吸,抬頭看向目光灼灼的路漫,欲言又止。
他知道孩子沒了對路漫打擊很大,一度讓她自己快要走不出來。那如果換個方法,跟她說一些事,會讓她產生恢複的動力嗎?
“爸!”路漫低喝一聲,聲音極為沙啞,嘶吼著喊出這一個字。
路剛點點頭,答非所問地說:“我們看了當時咖啡廳的監控,服務員把咖啡灑在你身上,你起身後被孩子給撞倒了。之後旁邊人起身,剛好把凳子砸在你身上。之後不少人過來手忙腳亂地搭把手,你應該已經昏迷了,監控上看所有人都把你給圍住了。一切都那麼巧合,沒有任何的端倪。”
路漫眉頭一緊,沒想到路剛說得是這件事。
她正色又問道:“那博衍呢?他去哪兒了?”
路剛搖搖頭,輕描淡寫地說:“他轉院了,不在之前的醫院。我已經派人和他去取得聯係,你別擔心,養好自己的身體。你在咖啡廳的事,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巧合,哪有那麼多的巧合,一起發生在路漫身上?剛好就把孩子給弄沒了?
不過,他調查過咖啡廳裏的小孩,和撞倒椅子的一對情侶,都沒有異常,對方也表示抱歉。
路剛覺得不對勁,又派人多去調查,暫時還沒有結果。
路漫聽到汪春芳已經轉院,博衍聯係不上,她默默揪緊被單,嘴巴抿得緊緊的,不肯鬆開。
是因為她的孩子沒了,所以博衍也……
這個想法讓路漫近乎陷入癲狂的狀態,握緊拳頭,咬緊下唇,死死地盯著天花板,不肯放鬆。
孩子沒了,博衍也不見了,為什麼?
為什麼這麼突然?
蔣月華很擔心路漫的狀態,回頭瞪了路剛一眼,示意他別再說話。
路漫現在經不起打擊,她很容易鑽牛角尖,萬一走進死胡同,又找不到出口怎麼辦?
路剛悻悻閉嘴,拍了拍蔣月華的肩膀,示意她多照顧路漫,他先行離開去調查更多的事。
“漫漫,你聽我說,不要這樣悶著自己。有什麼想說的,你說出來。你這樣……我很擔心……”蔣月華心急地去拉路漫的拳頭,發現她整個人都是緊繃的,更是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