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當成犯人(1 / 2)

事實證明,有些錢真的不能省。那匹馬雖然走兩步就大喘氣,但一揮馬鞭就像脫了疆的野狗一樣,而那平板車又由於堆在庫房太久,螺絲有些鬆散,跟不上馬兒的速度,顛得柳二丫吐了一路。等趕到雲溪村時,她已經幾乎奄奄一息了。

“你沒事吧?”徐富貴關切地問。

柳二丫擺擺手,已經沒力氣說話了。這時,打南邊來了一位老人,有些年紀了,卻精神得很,背著漁網,見到柳二丫和徐富貴,熱情地招呼道:“公子,你帶著姑娘來我家坐吧,喝碗涼茶潤潤口,歇歇就好了。”

徐富貴本想拒絕,但見柳二丫蒼白的臉色,便改口:“那好吧,謝謝老人家了。”

老人領著他們回了自己家,將馬兒栓在後院,笑道:“這可是匹好馬啊,跑起來那叫一個快,簡直是步步生風啊。”

徐富貴驚訝:“老人家,您還懂馬?”

老人擺擺手:“我不懂,就是看你們這車,連頂都被吹沒了,還能不快?”

躺在搖椅上的柳二丫:“……”

“老人家,說來失禮,還未請教您的大名?”

“我一個鄉下人,有什麼大名,你們叫我吳伯就好了。”

“吳伯?!”兩人對視一眼,“您可曾在周府待過?”

“沒有,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麼,這裏不歡迎你們,你們還是快走吧。”吳伯一下子變了臉色,作勢要趕他們出去。

“吳伯,我乃永安縣令徐富貴,是來調查周福海一案的,並不是來傷害你的。”徐富貴為證自己清白,連忙從懷裏掏出朝廷禦賜的牌子。

吳伯接過,對著光看了好久,又細細打量了二人一番,歎了口氣,說:“你們跟我進來。”

吳伯最後進入房間,而後將門窗關嚴,確定四下無人後,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帶鎖的木匣子,又從箸籠中找出了一隻較之其他偏黑的筷子,插入鎖中,手腕輕輕轉動,鎖就開了。

柳二丫在一旁看著,心裏不由得佩服吳伯心思縝密。

“當年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一個下人,也並不是很清楚,隻是忽然有一日,大夫人將我叫去,把這張紙交給了我,並說若是周家出了事,將來有人查起這案子,便將這個交給他們。第二日,大夫人便以工作不力為由,將我辭退了。”

兩人接過一看,竟是二十萬兩的收據,登時瞠目結舌。

“吳伯,這,這……你家大夫人可還有說什麼別的?”

“大夫人隻說心慌慌的,覺得事情不靠譜,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老爺也不相信她,就讓我帶著這張紙隱姓埋名,遠走高飛。旁的,再沒有了。”

二十萬兩,這並不是一個小數目,收款人簽著徐天。這人徐富貴認識,擔任戶部尚書一職,官雖不算小,卻也並不很大,滅人滿門這種事情……總覺得他沒有這個膽子和能力。

徐富貴同柳二丫一說,她也點頭,認為在徐天背後,一定還隱藏著一位更為關鍵的人物。

吳伯為人熱情,說今日收獲頗豐,釣到了不少魚,讓他們務必吃了晚飯再走。

柳二丫本打算推辭,徐富貴湊到她耳邊輕聲說:“看吳伯的樣子,似乎是一個人居住,他年紀大了,孤苦伶仃的,偶爾熱鬧一下也好。”

柳二丫覺得有道理,就同意了。

“徐富貴,你說,那個大夫人口中的‘不靠譜的事’,到底會是什麼事呢?”

“不知道,猜測範圍太大了,不能確定。”徐富貴搖搖頭。

“這可是二十萬兩啊,這麼大手筆,定然不是件小事。周福海是商人,徐天是官,你說,會不會是周福海得罪了什麼人,請徐天幫忙出麵調解,事後調解不成功,反惹惱了對方,所以一怒之下,買殺手殺了周福海全家?”

“有可能,可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唉。”柳二丫歎了口氣,隱隱嗅到空氣中有股燒焦的味道,“什麼東西糊了?”

“糟糕!吳伯!”

“糟糕!吳伯!”

兩人匆匆忙忙趕到廚房,說時遲那是真的遲了。隻見吳伯躺在地上,鍋鏟掉在一旁,胸口被利器刺傷,看傷口形狀,似乎是刀劍一類的兵器。

方才還笑嗬嗬留二人吃飯的吳伯,如今卻冰冷地躺在地上。鍋裏的魚還在燒著,一旁放著切好的蔥和薑。柳二丫看著這一幕,眼淚不由自主地滾落下來。

“好了,別難過了,我們還是快些通知村裏人,把吳伯好好安葬,這才是頭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