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臥室中,小白被一陣輕柔的腳步聲驚醒,恍惚間,他發現一個肌膚如雪的女子正慢慢走向他的床前,那女子麵容姣好,透明的薄紗披在身上,身形凹凸,一覽無餘,透過窗戶湧入的月光,披灑在女子身上,散發著蒼白的美感。小白,想向後退避,可是發現自己動不了,便一時慌亂,向那女子喊道,要她站住,問她是誰?可是那女子並不停下,隻是望著小白,臉上綻起一抹如花的微笑,聲音嬌吟,對小白說,請叫她雪見老師。。。。。。
小白從夢中醒來,心中悵然,這個女子又一次出現在他的夢中,可是他還是一點想不起這個女子是誰,當然想不起的除了這個女子還有太多的事情。比如自己為什麼會失憶,失憶前的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可是除了一些並不相連的散碎的光影,會偶爾在腦中浮現,卻真的想不起來了。
幾天前,一個女孩從醫院把他接出,女孩叫瀅兒,自稱是他的女朋友,雖然這個女朋友是怎麼來的,他同樣忘了,尤其當那天,這個看起來很幹淨,可是隻可愛不美麗,矮個子小胖,一臉嬰兒肥的女生,出現在他麵前,說是自己女友時,他滿腦子疑惑,因為眼前這個女孩子實在不符合自己的審美,但是他失憶前的審美標準又是怎樣的,他又想不起來。或許是那時的標準,在那時致使他做出這樣的決定,亦或在兩人之間曾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故事,才有了這樣的選擇。或是眼前這個女孩子是一個小富婆,他是被她包養的,可是這個想法實在不靠譜,因為在醫院的這段時間,它曾在鏡子中無數次的端祥自己的樣子,那境中的男子,身材消瘦,臉色慘白,除了眉宇間透著幾分憂傷的文藝氣息,便再無其他特殊的地方了,和什麼陽光帥氣,高大威猛,一點邊都不沾,如果瀅兒真是個小富婆,那麼要他何用?
那一日上午,辦完出院手續,瀅兒帶他離開,去往停車的地點時,他依然滿腹狐疑,有太多的事想問,可是瀅兒說,要遵醫囑,出院後,要慢慢的恢複,不能急,尤其切忌大量的記憶灌輸式恢複,和猛然刺激。她要先安穩的帶他回家,其他的到了家再說。於是小白便也不想問了,尤其是聽瀅兒說到刺激這個詞。或許在他曾經的時光中,真的有比突然冒出一個長的如此可愛不美麗的女孩,說是自己女朋友還刺激的事吧,或許那真的是一場偉大的愛情,他與這個女子之間。可那就真是太刺激了。
春光盈暖,扶風吹得滿樹枝葉嘩嘩作響,小白隨瀅兒直來到一片樹下。在離那裏不遠的地方正並排停著兩輛車,一輛已顯破舊的灰色賽馬。一輛看起來還半新的綠色路虎極光,和這初春的暖陽很是搭調。
兩人遠遠走向那並排的兩輛車,突然瀅兒臉上綻出一個羞澀的表情,然後對小白說,小白,我好像又忘鎖車門了,沒想到車還在。而小白聽瀅兒這麼一說,似乎腦中終於想明白了一個問題,這個女孩之所以看著可愛的根源了。是因為看著缺心眼。
小白聽瀅兒說,沒有鎖門,又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男士,是應去為瀅兒開車門的,雖然眼前這兩輛車,他並不知道哪一輛才是他們的,他在失憶前,是否是這樣一個,五講四美三熱愛的謙謙君子。但還是屁顛屁顛向那賽馬車跑去,因為他覺得這樣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車,才符合他們的身份。可是當他跑到賽馬車前,拽那車門,卻發現車門完全拽不動,難道是用的勁太小,於是又拽了一下,可是這一次還是沒敢用太大力,因為把自己的車門拽壞了,自己還是會心疼的,可是依然打不開,就在他打算豁出去,狠命的再拽一下試試的時候,卻聽身後慢慢走來的瀅兒,已然笑的合不攏嘴,然後對他說,傻吧你,瞎拽什麼啊,把人家車門拽壞了怎麼辦,這失憶了還真是什麼都記不得了。旁邊那輛低調奢華有內涵的才是咱們的。而小白聽瀅兒這麼一說,心中越發覺得在他失憶前,兩人之間一定有著驚天動地的愛情。
小白打開車門,腦子裏突然不自知的冒出一句“老佛爺請”,他不知為什麼會想到這句,一瞬間突然心中恐慌,但又感到此時襠中沉甸甸的感覺,知道那種怨念是不靠譜的,或許這是失憶前的習慣成自然,隻是眼前這個萌萌的小可愛,在開車門這件事情上,一定是沒少對他作威作福。
小白待瀅兒坐穩,關上車門,便轉到車的另一麵,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坐下的一瞬,又是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或許這也是失憶前的習慣,但是待他坐下後,卻發現,瀅兒看他的眼神,卻一下變了,然後不由分說,直接附在他的身上,幫他紮起安全帶,瀅兒眼神,似乎是在說,小白,你可得長點心啊,別再出其他的意外了。這讓小白,又不禁懷疑,這失憶,難道是坐車不係安全帶出的意外,可是一想又不對,身邊這個自稱是自己女友的姑娘,分明長了一臉小馬路殺手樣,估計如果真是出過什麼意外,也是她害的。而這樣一想,小白又覺得瀅兒那溫柔的眼神,似乎是另外的意思,小白,上回隻把你搞失憶了,這回給你紮緊了,看你往哪跑。想著想著,小白感到自己背上開始冒起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