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豔妖嬈,媚眼如絲。
寒無殤冷眼瞧著一房的大小丫鬟,哪裏是丫鬟,分明是群大小姐,細皮嫩肉,柔弱娉婷,別說服侍主人了,隻忙著勾魂攝魄。
‘寒無殤’房內的侍女全是他的入幕之賓,平時玩耍廝混,自然煙視媚行,沒有規矩,如今的寒無殤當然看不慣。
在床上翻了個身,便擺手道:“全滾出去!”
寒無殤並不是好人,全無憐香惜玉的心思。
他不像君浩然天資卓越,又有名師傾囊相授,師門精心栽培。
無門無派,孤家寡人。一身修為,皆由苦修而得,後來因機緣得到兩儀劍,修習上古修煉法門,更是一心鑽研,美色、權力、財富這些腐蝕人心、動搖意誌的玩意兒,他皆是不屑一顧的。
嬌豔的丫鬟們還待軟語相求,但見寒無殤淩厲的雙目掃視一周,猶如寒風刺骨,皆兩股戰戰,不敢多言了。
待眾人退去,寒無殤便舉起右手,星光璀璨,巴掌大的球狀透明光環凝聚起來,句句玄奧非常的咒言閃著金光在其中遊走環繞,中央正是一把光劍,鋒銳古樸之氣撲麵而來。
寒無殤皺起眉頭,凝視著手中凝聚的能量。
再一揮手金光流轉,在身前化作一片光幕,字字句句皆是修煉法門。
原本隻有前三重的功法,終於顯現出後麵的修煉之法。
“原來兩儀劍的進階之法‘心體相通,死生之間;同根同源,破而後立’竟要如此!?原以為‘同根同源’是應在我那弟弟寒良身上,還想與他一同參詳,卻換來背叛;最終竟與君浩然同生共死……嗬,真是誤打誤撞……哎,哪裏是誤打誤撞……隻是世事無常,人心難測。”
手掌於虛空半握,身前光幕湮滅無蹤。
寒無殤‘砰’地一聲倒回床上,以手覆麵,歎道:“竟是又欠了他一回。”
再念及後三層的修煉之法——雙修!
“該死的!!!”將頭深深陷入高床軟枕,寒無殤不由暴躁地咒罵道,“誰要跟那家夥雙修啊!”
一如既往。
無論他的心情如何,隻要想起那個人,想起那個讓他咬牙切齒、讓他無可奈何、讓他無所適從的‘聖人’‘君子’!
無論是歡喜,還是絕望,都會輕易破碎。
沒有時間歡喜,沒有餘力絕望,那麼鮮明的存在感,仿佛突破閘門的洪流將他的思想情感完全吞噬,完全占據!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那個人明明已經是天之驕子,明明已經擁有一切。
為何偏偏與他糾纏?為何偏偏對他執著?
君浩然到底在想些什麼?
君浩然到底想要什麼?
君浩然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寒無殤從未看清,從未明白!
所以,才憤怒。
所以,才惱火。
所以,才……無所適從。
天空的雲,拂麵的風,掌心的水……
這些無形無相的一切全部加起來,或許都及不上君浩然半分複雜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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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君浩然在太師府也並不平靜。
“雙修?!”
君浩然愣愣地瞧著閃現於眼前的光幕。
在檢查自己的新身體時,君浩然第一時間發現了隱於靈台之中的光劍,隱約可見兩儀劍前身的影子,卻更加細長靈秀。
如今看過法門,方知兩儀劍的秘密竟在於此。
心體相通,死生之間;同根同源,破而後立。
心意相通,並肩作戰,共赴生死;而後重塑身體,雙劍一分為二,同根同源;得以雙修成道,破而後立。
上古大能倒是打得好算盤,如此苛刻的條件,難怪成為千年難解的玄奧。
“不愧是上古功法,果然精妙絕倫,博大精深。”
閉目平複心緒,片刻心如止水。
要知道上古功法對武者而言,便如琴師追捧廣陵散,筆者臨摹蘭亭序,佛者鑽研達摩經……隻是一個名頭,一個線索,便讓整個大陸的金丹元嬰爭相追殺搶奪,更何況親眼洞悉其中精妙之處,那種吸引力即使飲鴆止渴也會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