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謝茵憤憤不平地抱怨。
前幾日,雲華樓鬥酒,喝倒了一片,唯獨寒無殤與君浩然獨善其身 ,偏偏當時誰都沒發覺不對勁,後來想來自然咬牙切齒,憤憤不平。
“我終於明白君浩然為什麼對寒無殤令眼相看。這二人,一個不動聲色,一個長袖善舞,都不是省油的燈。”文博喟歎。
“他們什麼時候交上了朋友?瞧他們的相處,簡直像相交多年的摯友,那種默契實在難以相信之前他們還針鋒相對,水火不容。”萬子軒難得地應和了文博的話語,而沒有選擇與他抬杠。
“你們這些家夥!淨想這些複雜的東西。真是無趣!”謝茵瞪著眼,數落道,“我不管他們是朋友,還是仇敵。我隻管怎麼出這口氣!”
“他不是已經答應一起曆練了麼。日後來日方長,何必急於一時半刻?”柳無痕老神在在,淡定道。
“好!我早就從家中那些紈絝子弟口中套問出寒無殤的修為,和我一樣的武宗中階。哼!我可不怕他!他的修為驟然拔升,想來必有貓膩,很有水分呢!我的修為卻是一點點修行積累上去的,與他‘臨時抱佛腳’截然不同!管他心思如何詭譎,我便以力破巧!這個世界可是以實力說話的!”謝茵摩拳擦掌,一下子回複元氣,鬥誌滿滿,“咱們立刻出發!”
“立刻?……現在?”
“離約定之時,還有大半天呢!”
“太匆促了!!!”
三人對謝茵的雷厲風行,好一陣勸說無果。
最終文博與柳無痕很沒有兄弟愛地將萬子軒推了出來,打感情牌。
“阿茵,此去山高水長,我會擔心你。”萬子軒蒼白陰鬱的臉上浮現點點殷紅。
“你……你這人……幹嘛說這些,真是婆婆媽媽。”謝茵的臉也變成紅蘋果,嘴硬地說著別扭的話。
文博與柳無痕相視一笑,極有眼色地一同撤退,將時間留給了這對即將分別的戀人。
結果,過了約定的時間,寒無殤與君浩然才在城門前等到抱劍而行的柳無痕,以及背著巨大包裹的謝茵姑娘。
謝茵放下包裹,見兩人注目,不由臉上薄紅,呐呐道:“都怪子軒他,偏要我給我準備行李,塞過來一堆沒用的東西。”
“哦?萬公子心思細密,以備萬全,怎麼會沒用?”君浩然笑著解圍,“不過……這包裹的分量確實……呃,正巧在下對法陣一途有所研究,待到下個城鎮,盤桓幾日,為謝姑娘做一個儲物卷軸吧。”
“儲物卷軸!!”謝茵瞪著眼,驚叫道,“法陣卷軸向來威力巨大,價值連城,但以攻擊卷軸居多,儲物卷軸卻是極少。通常都是武皇一般的大人物才能完成,你怎麼可能……”
君浩然微微笑道:“我所製作的卷軸自是不能如那些前輩排山倒海,隻是些半成品,有些便利的功能,能幫助到謝姑娘些許,已是難得。”
“半成品……”謝茵嘟囔著,“那也很厲害了。”
“走吧!若是再慢,天亮前,就來不及趕到下個有傳送陣的城鎮了。”
寒無殤一馬當先,向遠處的騎獸走去。
“喂!寒無殤,你幹嘛拿我的包裹!”謝茵叫道,急忙追了上去。
“閉嘴!這不是‘拿’,而是‘扛’!”寒無殤轉頭瞪了一眼謝茵,冷冷說道,“你以為我會讓一個女人在我麵前負重,而我一身輕鬆?”
“你看不起女人!”謝茵不忿道。
“不。”君浩然跟上來笑道,“這並不關乎高低貴賤,隻是一種禮貌風度。”
柳無痕在一旁走著,插言道:“那我豈不是很沒有風度?這一路,我可從沒有為她搭一把手。”
君浩然坦然一笑,“柳兄的做法,是因為信任尊重謝姑娘的實力,當然不能一概而論。”
柳無痕定定地看了君浩然一眼,評判道:“你果然如文博所言八麵玲瓏,深不可測。”
“八麵玲瓏……深不可測……?”
“武道,陣法,人情,觸類旁通,見聞廣博。完美無缺,甚至到了堪稱可怕的地步。”柳無痕淡淡道。
君浩然不由苦笑,“柳兄眼光,當真敏銳;柳兄所言,亦是辛辣……就連我自己都不曉得,如此這般到底是好是壞,是對是錯。隻是驀然回首,已是麵目全非。”
“一個人一個活法,有什麼是非對錯。此次曆練我會護著阿茵,你……你們若是自有打算,可隨時告知。走吧!”柳無痕轉回臉,加快腳步,“阿茵他們已經走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