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水鬼3(2 / 3)

楚鈺秧拍了拍鴻霞郡主的肩膀,說:“就是,你看啊,你剛才一過去,那隻水鬼就嚇得從船上跳河了,你多厲害啊,他怕你還差不多。”

鴻霞郡主:“……”

鴻霞郡主被楚鈺秧氣得直翻白眼,說:“我真是該好好謝謝你。”

“算了,下次一起謝吧,我記著就行了。”楚鈺秧說。

三個人出了門,就往湖邊又去了。外麵還是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而且還有一些風,風好像沒什麼規律,從西麵八方刮過來一樣,就算打著油紙傘,恐怕也是會被淋濕的,所以三個人幹脆就沒有打傘,就這麼去了。

鴻霞郡主還提了一個燈籠,光線晃悠悠的。

楚鈺秧忍了半天,說:“鴻霞啊,你是來給我們增加氣氛的嗎?你這小破燈籠,能有什麼用啊,還不如舉個火把呢。”

鴻霞郡主說:“是天色太黑了,燈籠才不管用的。”

他們到了湖邊,首先就往湖麵上眺望了一番,湖麵看起來很平靜,什麼都沒有。

“啊,你們看!”

鴻霞郡主忽然大叫了一聲,躲到了趙邢端後背去,然後抬手指著遠處。

楚鈺秧嚇了一個激靈,定眼一瞧,說:“是草啊。”

湖裏有些植物,大黑天的確看不清楚,好像是人站在那裏,不過仔細一瞧,的確隻是植物而已。

鴻霞郡主拍了拍胸口,說:“嚇我一跳。”

楚鈺秧說:“鴻霞啊,你還記得剛才那個黑影是從哪裏跳水,從哪裏被你嚇跑的嗎?”

“呸,什麼嚇跑。”鴻霞郡主看著湖麵,伸手一指,說:“就在那邊罷,你看那裏,差不多就是那了。啊,那隻船,你看那隻船已經被吹到了那邊遠的地方。”

楚鈺秧使勁兒一望,果然就看到了,剛才停在湖中/央的船,現在已經被吹得很遠了,再過不多時,恐怕就要被吹到對麵的岸邊上去了。

楚鈺秧又問:“那黑影是往哪邊離開的呢?”

鴻霞郡主轉著圈的一瞧,說:“是那邊罷,我記得。我記得那個黑影是從咱們船下麵穿過去的,從左往右穿過去的,應該就是那邊。”

楚鈺秧順著她的手指,往右變得岸邊看去,那邊植物很多,岸邊也有很多雜草,看起來一片黑,幾乎什麼也看不清楚。

楚鈺秧招了招手,說:“我們過去。”

三個就向著右邊的岸邊走了過去。湖麵已經挺大的了,他們順著湖邊走,路程就顯得更遠了,有種望山跑死馬的感覺,走了半天還走不到。

鴻霞郡主說:“就是前麵了!”

前麵不遠處有很多雜草,還有半人多高的植物,楚鈺秧是叫不上名字的,不知道是什麼植物,岸邊有些泥濘。

說實在的,楚鈺秧最討厭這種濕/乎/乎還泥濘的感覺,恨不得讓趙邢端背著他走過去才好。

“等等。”趙邢端忽然伸手攔住兩個人,不讓他們再往前走。

鴻霞郡主配合的“啊”的大叫一聲,說:“怎麼了?”

楚鈺秧嚇得一個激靈,說:“不知道怎麼了,你還就叫!”

趙邢端伸手,說:“把燈籠給我。”

鴻霞郡主立刻把自己手裏的小燈籠遞給趙邢端,趙邢端提著往前走了兩步,就蹲下來,說道:“拖拉的痕跡。”

楚鈺秧和鴻霞郡主立刻走過去,全都蹲下來,借著燈籠的光,果然看到濕/乎/乎的地上,有一個拖拉的痕跡,因為這邊的地很濕/軟,所以痕跡很清晰。

他們順著痕跡,就能看到,這個痕跡是從水裏上來的。

“嗚嗚,太可怕了!”鴻霞郡主嚇得一把抱住楚鈺秧,抱得死死的不鬆手,說:“肯定是那隻水鬼啊,那隻水鬼從水裏爬上來了,好可怕,我們還是回去罷!”

這大黑天的,聽鴻霞郡主這麼一說,楚鈺秧忍不住就腦補了二三十部恐怖片,都是滿臉是血的鬼從各個地方爬出來的樣子……

楚鈺秧趕緊給自己壓壓驚,拍了拍胸口說道:“你別嚇唬人。”

那道拖拉的痕跡一直往前蔓延,直到地麵變得幹燥,不再是濕/軟的,痕跡也就慢慢的消失了,最後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鴻霞郡主嚇得都快哭了,說:“肯定是水鬼爬出來了,你們看,這裏除了我們的腳印,根本沒有別人的腳印,絕對是水鬼爬出來了。”

楚鈺秧往回看了一眼,果然,就像鴻霞郡主說的那樣,地上除了他們的腳印之外,就隻有那拖拉的痕跡,根本沒有第四個人的腳印了。

不過……

楚鈺秧突然蹲在了地上,說:“有血。”

“啊!”鴻霞郡主有大嚷了一嗓子,說:“還有血!”

趙邢端立刻蹲下來,果然就看到,有一刻很小的石子上麵粘了一點血跡,血跡太少了,已經幹了。

楚鈺秧蹲在地上再一仔細瞧,地上還有幾處很少很少的血跡,不過都是在泥土裏的,天色太暗了,泥土上又潮/濕,一點點血跡滴在上麵根本很難察覺到。

趙邢端皺眉,說道:“怎麼會有血?是有人受傷了?”

鴻霞郡主瞪大眼睛,說:“血跡的痕跡,也是沿著拖拉的痕跡走的,這是怎麼回事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誰也說不清楚。

楚鈺秧還真沉思,蹲在地上一直不說話。

趙邢端問:“你想到了什麼?”

楚鈺秧說:“一種小把戲。”

“什麼?”趙邢端不明所以。

楚鈺秧又走了回去,站到雜草叢生的岸邊去,然後開始蹲下來仔細的研究那些雜草。

岸邊也有拖拉的痕跡,這拖拉的痕跡是從水裏出來的,壓塌了很多的雜草,不過還有更奇怪的地方。

楚鈺秧招了招手,鴻霞郡主立刻湊了過來,楚鈺秧將她推開,說:“我叫的是端兒。”

鴻霞郡主:“……”

趙邢端走到他身邊蹲下,說:“有什麼發現。”

楚鈺秧說:“你瞧,這邊不像是被壓塌的痕跡。”

趙邢端瞧著他手指的地方,說:“像是割斷的,但是切口,並不像是兵刃之類的切割口。”

楚鈺秧說:“如果是被細線割斷的,你覺得像嗎?”

“細線?”趙邢端問。

楚鈺秧點頭,說:“就像是魚線,魚竿上係著的那種,很細卻又很結實的。”

趙邢端皺眉,說:“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楚鈺秧說:“我們很有可能被人耍了。我覺得,耍我們的人,也很有可能就是凶手。他想要嚇唬我們,讓我們覺得水鬼是真/實存在的。”

“啊?”鴻霞郡主說:“你說我們看到的是個把戲?”

楚鈺秧點頭,說:“我們雖然當時都親眼看到了黑影,不過那個黑影始終在水裏,我們根本沒有看到他的真麵目。如果真是水鬼,他離我們那麼近,為什麼不襲/擊我們呢?既然是水鬼殺了王家的小兒子,那我們遇到了水鬼,他為什麼放過我們,反而自己跑了呢?”

鴻霞郡主想了想,說:“可能是……我們人多……”

楚鈺秧翻了個白眼,說:“當時天太黑了,我們看到一個黑影掉進了水裏,然後才劃著船過來。後來我們注意到了水裏的那個黑影。其實,這兩個黑影,根本就是一個東西。”

鴻霞郡主說:“不對不對啊,我們看到一個人跳進水裏,但是一個人怎麼可能在水裏那麼長時間不換氣呢,那他早就淹死了啊。”

楚鈺秧說:“如果不是活人呢?”

“什麼?”鴻霞郡主瞪大眼睛,說:“你說他本來就死了?”

“不,”楚鈺秧說:“我說他本來就不是活的呢,或許隻是一個木偶,一個人形,看起來像個人形的東西,根本就沒有生命。”

“那也不可能啊,他會動的,而且遊得特別快。”鴻霞郡主說。

楚鈺秧說:“假設,有人劃著船帶著一個人形的東西到了湖中/央,然後他將木偶留在了船上,自己劃著另外一隻船離開了,就躲在這邊。”

楚鈺秧指了指自己的腳下,說:“他隻要蹲下來,我們從湖中/央就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那個想要嚇唬他們的人,就可以隔著湖水,神不知鬼不覺的嚇唬他們,他要做的,隻是在木偶身上穿一根魚線而已。

天色太黑,他們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楚,跟別說隔著一大片湖水了。他們走到湖邊的時候,就看到黑影跳水了,完全不知道黑影是怎麼跳水的。隻要在木偶身上穿一根結實的細線,有人在另外一邊用/力拉線,木偶自然就會掉進水裏。

隻要把人偶做的沉重一些,就不會漂浮在水麵上。當他們劃船到水中/央的時候,自然是要四處尋找那個掉進水裏的黑影的,勢必就會看到水裏的黑影。

那個時候,岸邊的人,再拽著細線用/力拉扯。黑影在水中,他根本沒有生命,完全不需要換氣,被細線拽著就會飛快的向著岸邊遊去。岸邊雜草很多,人偶到了岸邊就會被掩藏起來。

楚鈺秧他們根本追不上人偶的速度,他們需要劃船才能趕過去,這是一段很長的時間,足夠將人偶掩藏起來了。

楚鈺秧繼續說:“這邊被割壞的植物,恐怕就是不小心被細線刮壞的。還有地上淅淅瀝瀝的血點子,應該是人偶太沉重,那個人在拉人偶的時候,手被細線給刮破了造成的吧。”

鴻霞郡主半天才緩過神來,說:“那這個算計我們的人是誰?王家的老大也說被水鬼嚇著了,跟咱們的經曆是一模一樣的,也是被那個人用這辦法給耍了罷。”

楚鈺秧略一思索,說:“恐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