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倒下去之後，天羅也抱著那條瘸著的腿坐在了地上，疼的臉色緋紅，卻沒有哼叫一聲。過了半晌臉色才稍有好轉，從芸娘口袋翻出鑰匙，解開了自己雙手的手銬。
龍向天深深歎息一聲，芸娘的出現本來是有著一絲的希望，隻不過這姑娘的江湖經驗還是不足。即使手中有槍也栽在了天羅手中，因為他的速度超出了芸娘的想象。
“我這條也是因為她，說起來也有她的一份。”天羅看著地上的芸娘，聲音變得冰冷，尤其是看到她健全的兩隻腳，心中的怨恨又被深深的勾起。
龍向天驚愣了一下，急忙說：“天羅，這件事情跟她沒什麼關係，你的腿全是因為我，ini別動她。”
天羅拾起了地上的拐杖，扶著拐棍站了起來，看著龍向天道：“紅顏禍水，因為她你才落在我的手中，你還想著救她？”
龍向天看了眼地上昏厥的芸娘，忽然笑道：“我跟她無冤無仇，落在你手裏也並非全是她的錯，又何必跟她過不去？”
“很好。”天羅瞪著龍向天，道：“你可以去死了。”
這次天羅沒有動手，而是再次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手槍，對準了龍向天的眉心，道：“這是你欠我的。”
說完這句話，天羅再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嘭”地一聲，卻沒有鮮血鮮血噴濺，龍向天的眉心也沒有彈孔，因為這一槍打在了頭頂的鐵板牆麵上，還迸出一串火花。
“天羅，你幹什麼？”
地煞忽然出現，雙手握住了天羅的手，將槍口抬高才救了龍向天一命。
天羅也是一驚，對於地煞的出現頗感無奈，緩緩閉上雙眼，睜開之際滿是通紅，帶著怒吼般的咆哮：“幹什麼？我的腿，不找他報仇嗎……”
地煞也為此感覺到幹過，兩個人雖然隻是同事，但是這麼些年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感情的，他也能明白天羅內心的痛苦，可是不管怎麼樣，他還是得阻止：“他放了你一馬，還有什麼可恨的？”
“有什麼可恨的？”天羅像是聽到了個天大的像話一般，將手中的拐杖地上，在地煞的麵前一瘸一拐地走了幾步，忽然腳下一滑摔在了地上。
“哈哈哈……”天羅像是瘋了一般仰天大笑，晶瑩的淚珠滾滾而落，接著用力垂著那條腿，咆哮著怒吼著：“我活著……人不人……貴不貴……你說有什麼可恨的……”
雖然天羅是咎由自取，從他踏進江湖的時候，就應該預想到這一切。龍向天也不曾後悔這麼做，隻是現在看到天羅這模樣，也為他有些難過。
地煞蹲下身子將天羅緊緊抱在懷裏，以此來安慰她內心的激動，過了好半晌，天羅才恢複了一些的平靜，忽然道：“你來了我就殺不了他，但是我不會就這麼放手。”
天羅說完這句話，將地煞推開，拾起地上的拐杖掙紮了幾下卻沒有爬起來，地煞想扶她，天羅卻怒吼一聲：“別動我。”
他掙紮著從地上艱難的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出了審訊室，地煞沒有看龍向天一眼，跟著離開了。
等他們離開之後，芸娘才“嬰寧”一聲，睜開眼睛茫然地看了眼四周，卻沒發現天羅的人影，再看龍向天的時候，鬆了一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揉著發疼的腦袋，問：“天羅呢？”
“走了。”
“走了？”芸娘有些疑惑地瞅了眼龍向天，上下打量了一番：“你這好好的，他怎麼會就這樣走了？”
龍向天翻了個白眼，道：“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了？”
芸娘“嘿嘿”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看見地上的鑰匙，撿起來在龍向天眼前晃了晃，道：“還想不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