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成看著依然熟睡的師父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容,這絲笑容在他的臉上宛如豔陽高照,冰雪初融,他小心翼翼的為師父將被子蓋好,好像師父是一個嬰孩般害怕著涼,不懂得照顧自己一樣,做完這一切後,他又躡手躡腳的溜了出去,並且輕輕的將門關上了,關上門的他輕輕的呼了口氣,繼而皺了下眉頭,眼望四周看了看,“好奇怪的感覺,到這裏了怎麼會感覺她也在附近,難道我最近真的……”。一個念頭在他的內心升了上來,然而旋即就被他壓了下去,他生恐自己還會胡思亂想,慌忙的向醫院的大門跑去,那麼遠的一段路他竟然沒有去坐電梯,單單隻是靠跑的,因為,他生怕自己會想起那個人,會有異樣的想法……
“啊!”那麼高的一棟樓竟然,隻用了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就自樓內跑到了樓外,望著滿天星辰,李天成突然湧出了一種想要狂吼的感覺,可是他沒有,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凝神閉目,當他將氣緩緩的吐出來的時候,他的雙眼也隨之睜開了,雙目如冰,臉色漠然,又回到了那個冰冷如雪的李天成,他緩步走在滿是霓虹的馬路上,大街上車來車往,雖然是在夜晚,可是絲毫阻不住人們那已成定局的步伐,他幾乎有些漫無目的,在一條偏僻安靜的路口,不知道為什麼,他掏出了地彗星看了一眼,緩緩的將絲絲真氣輸入到了紅色的蝴蝶結上麵,“噝噝”之聲不絕於耳,在李天成真氣的催動下,紅色的蝴蝶結竟然發起光來,漸漸的紅色的蝴蝶結的光越來越盛了,並且逐漸的形成了一個人的雛形,倏然,地彗星漂浮在空中出現在了李天成的麵前,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注視著對方,或許,兩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又或許此情此景,不知道說什麼是對的。
良久,一陣風吹過,已經是夏末快要秋至了,晚風席卷著涼氣滲入到了李天成的脖頸處,可是,李天成卻仿佛全無感覺一般,隻是一直靜靜地目不轉睛的凝注著地彗星。
“你的心很亂”。地彗星輕捋了一下被風吹的有些亂的頭發,打破沉寂,對李天成說道,“你仿佛有很多事在內心積壓”。
“哦!”李天成不置可否,繼而問道,“你,你真的能讀懂我的心?”
“是,雖然你掩飾的很好,可是,你別忘記了我是道家至寶,雖然,我現在力量很衰弱,可是並不耽誤我看人的心,你內心現在很亂,你不知道自己是否該阻止小希去地獄,可是,你又猶豫你是否該出手,因為,你害怕”。地彗星停頓了一下,靜靜的注視著李天成的表情動作,隻見李天成的麵色依然如常,然而,他垂放下的右手的小指卻在輕微的顫抖,這動作雖然細微,卻還是被細心的地彗星發現了。
“我為什麼要害怕,你覺得有什麼可能使我害怕?”李天成雖然竭盡全力的在掩飾內心的不安,但是,言不由衷的說話使得他更加泄露出自己內心的不安。
“因為,你害怕朋友,你害怕友情,你害怕一旦有了這兩樣東西你就會不再那麼冰冷,你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堅強,而是變得軟弱……”。
“住口”。李天成幾乎是咆哮說出口的,話一出口,他就立刻後悔了,隻見地彗星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漂浮在半空中的她,宛如風中荷葉,衣衫都被風吹亂了,“哦!我還忘記說了,其實,你也很害怕會有愛情吧!”地彗星一本正經的說道。
李天成的眉頭不由自主的擰在了一起,“不要說那種無聊的話了,我要走了,而你,以後要去哪裏是你的自由,和我再無關係了”。李天成說話的同時已經轉過頭去便要向地彗星相反的方向走去。
“知道為什麼茅翎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變得那麼厲害麼!”地彗星臉上的調笑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嚴肅。
“為什麼?”因為,想要為師父達到心願振興蜀山,所以,變強對李天成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他情不自禁的就轉過頭來,凝注著地彗星。
“因為,他每次的戰鬥都是為了保護自己最重要的人而站,是為親情,友情,愛情”。地彗星一字一頓,“而你呢!你的確是有著過人的天分,更有著別人都不曾擁有的毅力,可是,你的那些戰鬥當中真正使你進步的是哪些?”
地彗星的話,宛如大錘一般重重的擊在李天成的胸口,李天成的內心不由得激蕩起來,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地彗星卻視如不見,繼續說道,“還記得你為莉蓮擋住廣青子那致命的一擊麼!因為害怕對方知道自己在幫助對方,竟然不惜大耗真元來拖住廣青子而致使自己大受內傷……”。說到這裏地彗星偷眼看了看李天成,隻見他的臉色雖然趨於平靜,可是,身體卻不住的在微微顫抖,充分說明李天成正在強壓內心的真實想法,不肯把自己最真的一麵展示給別人看,不禁啞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