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又什麼值得她念念不忘的?”他眸子有些冷,對男人的恨他不比賀夫人少,他對婚姻的排斥也是源於那個男人。
淨芙想了想道:“或許是因為他是她孩子的父親吧!”這親情怎麼割舍的下?就連賀雪夢口口聲聲說恨,其實心裏也是在渴望著那個父親能來看她,每個人藏的嚴實的背後都藏著些不為人知。
賀廷友又沉默了,他揉著腦袋微閉眼睛,大概有些事他是不願去細想的,他總是想保護家裏每一個人,可如今卻發現他是那麼的無能為力。
他瞌著眼道:“既然腿傷好了,明天就跟我一塊去看看爺爺。”
他終於要帶她見爺爺了?先前不是要瞞著她嗎?轉念一想估計是老頭又掛念她肚子裏的孩子了,這假孕她要懷到什麼時候呢?
這下好了,熱鬧沒看到,她又添了幾分愁色。
第二天一早賀廷友就帶著一家子去看爺爺了,賀夫人和賀雪夢都在,難得老頭把人叫的那麼齊,想來又要吃團圓飯了。
淨芙有預感,那老頭子肯定也叫了他兒子,孫子和兒子水火不容,一家人弄的跟仇人一樣,這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所以他一定會想辦法的。
大概賀廷友也想到了這一層,他對賀夫人勸道:“媽,要不你和雪夢改天再來。”
“為什麼要改天?”賀夢雪一臉不耐煩,“我去看爺爺也要躲躲藏藏的嗎?”
大概她也是意識到,老爺子是故意要融合一家人的氣氛的,對那個未曾見過的父親,她開始還有些期許,現在就隻剩嫌惡了,他都回來這麼許久也不曾來看過她,哼!她早該不抱希望的,那個男人在她心裏早該是個死人了。
賀夫人沒說話,卻也是堅持要去的,那個男人是她的心結,她早晚都要麵對的。
管家早早的就在門口等著了,門口停了一輛新車,想來是賀濤提前到了,賀夫人是緊張的,她握著雪夢的手緊了緊,隻是比起賀夫人,雪夢眼裏更多的還是恨意。
賀廷友先一步進門,淨芙隨後,還沒到門口就聽到老爺子的咳嗽聲,想必是病的很重吧!
房間裏濃濃的藥味兒及消毒水味,原本老爺子真的病了,可是他怎麼不去醫院,非要在家裏治呢?
老爺子躺在靠椅上,旁邊男子照顧著他吃藥,那是個中年男人,眼眶上戴著眼鏡,舉手投足透著英氣,仔細一看他眉目之間與賀廷友還是挺相像的。
聽到動靜他抬了抬眼睛,“莫凡……”眼睛從賀夫人和雪夢身上劃過略顯些苦澀,他眼睛落在淨芙身上笑道:“你就是莫凡妻子?”
淨芙生澀的點點頭,笑容也是僵的,這會兒她這個外人怎麼看都顯多餘。
老爺子身體很虛弱,他弱聲喚道:“淨芙,來扶爺爺回房休息一會兒。”這是老爺子故意給他們一家子騰地方。
淨芙扶著老爺子進臥室,老爺子神色看著都是虛弱的,可她扶起他卻不怎麼吃力,怎麼看著不那麼像是病重呢?
賀濤落寞的走到雪夢跟前,他沙啞著聲音喚道:“雪夢……”
雪夢冷他一眼,狠狠道:“你是誰呀?讓允許你這麼喚我的?”語氣激烈,絲毫不留情麵。
賀濤有些為難,心裏的酸澀也隻有他自己明白了,賀夫人紅著眼眶提醒道:“雪夢,這是你爸爸。”
“切!我爸爸不是在我出生前就死了嗎?現在又是從那裏冒出的爸爸?”
男人垂直腦袋,眼眶下是一片潮濕的,這個孩子恨他他是心知肚明的,十六年未曾見過一麵,他心裏的愧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賀夫人不爭氣的落著淚,想說的話竟一句也說不出,強裝的鎮定瞬間瓦解,賀雪夢看不過拉著她道:“媽,我那死去的父親早不配你為他落淚了,以後不要為無關緊要的人流什麼淚了。”
“雪夢……”
賀夫人被雪夢拉著出去,賀濤無措著,他確實不知該怎樣麵對她們,賀廷友隻冷眼旁觀著,看到賀濤的傷神他隻覺做作,惡心。
外麵的氣氛是安靜的,要不是管家勸著估計賀雪夢早就拉著賀夫人離開了,可是老爺子早就吩咐過今天一家子都要留下來吃飯,所以管家早早就守著門口了,誰也不能提前離開。
可以說老爺子是煞費苦心了。
飯桌上也是出奇的安靜,賀夫人的眼睛總是有意無意的落在賀濤身上,那恍若隔世的感覺還是擾的她的心狂亂的跳著,可惜令她失望的是,男人眼裏始終隻有孩子,尤其是看到雪夢他眼裏都是滿滿的愧疚之意,對賀夫人他是忽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