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蘭這幾天憂心仲仲。
本以為陸羽風已經得到了父親的認可,可以堂堂正正地在陸氏獨擋一麵了,誰料變幻無常,陸羽風才二十多歲,年輕英俊,帥氣逼人,竟跟一個老女人扯上了不清不楚的桃色事件,這真是讓一個做母親的,比吞了蒼蠅還惡心。
更令她揪心的,是陸岷山這回對陸羽風更加失望。蔣蘭曾試著勸陸岷山,羽風他涉世未深,誰能想到還會被一個老女人做了文章。陸岷山則說,陸羽風天生沒有敏感的商業頭腦,所以才糊裏糊塗地著了人家的道兒,空有一副好皮囊,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聽陸岷山這樣一說,蔣蘭的心更是涼了半截。如果說以前陸岷山是生氣陸羽風吊兒郎當的不把做生意當回事,現在是給陸羽風扣上了“不是做生意這塊料”的大帽子,徹底對他失去了信心。
“我準備把陸氏的一小部分業務,拿給小川做。”陸岷山對蔣蘭說。
蔣蘭大驚。雖說洛之川和陸羽曼訂了婚,也算他們陸家的人了,可是再怎麼親,那也是一個外姓的女婿,怎可跟自己的親兒子相比?
“老陸,小川和小曼還隻是訂婚,現在的年青人搞不懂,不如等他們真的結了婚再說?”蔣蘭試探著問陸岷山。
陸岷山斜眼看著蔣蘭:“你不是特別喜歡小川嗎?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個女婿,是你幫小曼爭取來的。怎麼?如今看他,又是外人了?”
蔣蘭跟陸岷山之間是患難夫妻,不像薑欣嫁到洛家是低水往高處流,高攀不敢多言。她見自己被陸岷山揭穿了,也不羞惱,反而大咧咧地說:“對,我確實喜歡小川,咱家那閨女,也就長得俏些,腦袋裏就是一根筋,不找小川這樣的,以後嫁到婆家不得吃虧死。但小川畢竟姓洛,怎麼能跟我們的親生兒子比呢?小川本就能幹,如果真的參與到陸氏的生意裏,那小風更沒有活路了。老陸,小曼的兒子將來姓洛,小風的兒子才姓陸,你辛苦了大半輩子掙下的這些家業,難不成真的要給外姓人繼承嗎?”
陸岷山歎口氣:“蔣蘭,你也說了,小川能幹,我不會把主營的珠寶原石業務給他的,陸氏有不少其他產業,隨便給他一個,給小風提提醒。”
蔣蘭恍然,還是老頭子高明,小川不過是敲山震虎的那塊磚,說到底,陸氏總有一天,還是小風的。
這才放下心來。
洛之川被陸岷山叫到辦公室的時候,碰巧陸羽風也在。
當著陸羽風的麵,陸岷山對洛之川說:“小川,陸氏旗下有一個拍賣行,這些年專門拍賣國際拍賣行上流拍的珠寶,以後,這個產業交給你做吧。我歲數大了,實在精力有限,以後,你多幫幫小風。”
陸羽風沒想到父親竟會把生意交給洛之川做,雖然知道自己不爭氣,然而這兜頭一盆的涼水,還是給他澆得一激靈。
陸岷山冷眼旁觀陸羽風的反應,覺得自己這一步棋走對了。
“陸叔叔,對不起,我不能接受。我父親曾跟我說過,陸氏跟洛氏之所以無論是生意上還是生活上都親如一家人,最重要的原則就是,井水不犯河水。我如今是洛氏的董事,再做著陸氏的生意,就不太好了,外人會說閑話的。”洛之川很客氣地拒絕了。
他心下冷笑,玩鯰魚效應,拿我警醒你兒子的工具啊?你堂堂陸氏多少跟珠寶原石有關的生意,你偏偏把那家小小的拍賣行給我。那家拍賣行洛之川知道,是有一家公司倒閉了,給陸岷山頂賬用的。陸岷山一直拿它當燙手山芋,他不精通拍賣這行,也不想在這方麵下氣力,可直接關閉公司,又會造成很大的損失。如今順水送個人情,如果洛之川接管了,得到最大實惠的,還是陸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