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每一次陸羽曼約洛之川時,都是她先到,要等他很久,而這一次,洛之川早早地端坐在咖啡店裏,仿佛已經預知了這一次約會的不同尋常。
陸羽曼坐到洛之川的對麵,桌子上已經放了一杯提前點好的紅豆花生牛奶。這是陸羽曼最喜歡的口味,她喜歡這樣溫和的、香膩的飲品,她不喜歡喝咖啡,也不喜歡喝冰果汁或者碳酸飲料,洛之川總笑她口味太單一,事實上,她喜歡的東西雖然不多,卻是執拗的,不肯輕易改變的。
洛之川的麵前則是一杯美式咖啡,咖啡有些冷的樣子,看來他早就來了。
“川哥哥,你怎麼來這麼早?”陸羽曼小心翼翼地問到。
“公司裏氣氛壓抑,你父親這幾天都在,所以我就找了個借口早點出來了,謝謝你小曼,讓我有理由出來透透氣。”洛之川的話,總是這麼滴水不露。
事實上是,經過這幾天的波瀾起伏,洛之川早就想知道陸家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陸羽曼卻沒有像他期待的那樣,如往常般竹筒倒豆子似的將家裏的事情,學校的事情,她的那些無聊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學給他聽。
她反而低下頭去認真地喝著她的花生牛奶,就好旬這一次約洛之川見麵,就是為了專心地喝一杯牛奶一樣。
越是這樣,越心裏有事,洛之川耐心地等待著。
一杯牛奶眼看見底,陸羽曼不得不抬起頭來,看著洛之川。
洛之川正用希冀的眼光看著她:“小曼,今天有什麼心事嗎?”
陸羽曼又低下頭,難堪地將杯底的牛奶都喝光,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詞語開口。
洛之川輕輕握住她的手:“小曼,這些日子家裏是出了一些事情,但一切都會過去的,你不要太難過,見你這樣,我也很心痛。”
“你會為我心痛嗎?”陸羽曼忽然抬起頭,眼睛直視著洛之川。
洛之川猝不及防,仿佛被陸羽曼逮個正著一般,他眼神閃爍了一下,然後堅定地點點頭:“當然會為你心痛了,你是我的未婚妻啊。”
“如果我不是你的未婚妻,如果我不是從小一起跟你長大,如果我不是陸家的女兒,陸羽風的妹妹,我隻是陸羽曼,沒什麼本事與優點的陸羽曼,你還會為我心痛嗎?”陸羽曼忽然眼神灼灼,像蔓延的烈火,燒向無處躲閃的洛之川。
洛之川有些狼狽,一向溫和的陸羽曼今日咄咄逼人的像一隻帶刺的小刺蝟,不給他喘息思考的機會,洛之川隻能再點頭:“我喜歡你,就因為你是陸羽曼,因為你這個人,與其他的一切無關。”
陸羽曼忽然哭了:“你既然喜歡我,為什麼要害我哥哥。”
洛之川這回真的被嚇到了,他自認為他的計劃天衣無縫,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沒有任何人知道,萬萬沒想到最先發現他的秘密的,竟然是眼前這個一向被他認為缺心眼而無害的陸羽曼。
她究竟知道了什麼,她知道了多少,她是怎麼知道的,她想怎麼樣洛之川的腦海裏一下子湧入了無數問題,他在盤算著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