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楊同薑欣在臥室裏聽得分明,見洛之溪平安回來了,洛楊對薑欣說:“這下你可以放心了,趕緊睡吧。”
薑欣卻若有所思地對洛楊說:“你說,小溪最近是不是變得太快了,陸羽風那事兒剛出的時候,她天天哭,我真怕她想不開,
可現在這又天天樂,是不是想得太太開了?咱們的女兒,不是受什麼刺激了吧?”
洛楊瞅了薑欣一眼,不滿地說到:“你呀,愛之深責之切,小溪不開心你發愁,小溪太開心了你還是發愁。
你這就是在添亂,不是在真正地關心她。”薑欣搖搖頭:“你別總給我扣帽子,說真的仙祺對咱們小溪有意,我們是不是應該幫著撮合撮合,那仙祺,我看不錯。”
洛楊一聽薑欣這話頭不對,警告到:“我告訴你啊,家裏別的事你可以做主,關於小溪的婚事,你少給我來什麼拉郎配,我們小溪這麼好的姑娘,還怕找不到婆家嗎?她願意跟誰好就跟誰好,你要是敢幹涉,小心我跟你急。”
薑欣知道洛楊疼這個女兒疼到骨頭裏,有時候甚至會失去理智,可再仔細一想,洛楊說得也對,小溪這麼好的條件,用不著她去畫蛇添足,仙祺如果真喜歡她,就應該自己努力追求才是。
洛之川這一晚回來得也很晚,經過小溪的臥室時見裏麵亮著燈,不由得伸手去敲門,他也不知道想跟小溪說些什麼,跟陸家的遊戲快到終點通關的時刻了,雖然他胸有成竹。
可是也難免有些心緒不寧,而他自己不想承認也不願意麵對的是,畢竟陸羽曼的肚子裏,是他的親生骨肉,而這個親生骨肉,同樣流著他的獻血,遺傳了他的基因。
他的生命裏忽然多了一個假想敵,這個假想敵正在醞釀著長大,然後來找他報仇。他仿佛看見了幾十年後的自己被一個年青人追趕得東躲西藏,這種感覺非常糟糕。
他想見一見小溪,他們兄妹之間已經沒有了以前朝夕相處、無話不談的那種親密。每天雖然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可互相的交集也僅限於一起吃早餐,有時候甚至早餐時間都碰不上。
做一個表裏不一的人是苛刻而痛苦的,白天他在扮演著別人,夜晚他在重新找回自己。唯一將白天與黑夜聯係在一起的方式,對洛之川來說隻有一種,那就是心中仇恨與報複的種子。
這個種子想要生根發芽,需要**的養分,對洛之溪畸形的愛,想要占有的齷齪,是洛之川給自己的在黑暗中前行的理由。他不能後退,他從來就沒有過任何退路。
洛之溪剛想關燈睡覺,聽見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是洛之川。
“哥,這麼晚了,你還沒睡?”
洛之溪問到。幾日沒見到,洛之溪今天的氣色不錯,心情似乎也不錯,臉上有一種許久未見的明麗的笑容。
“我剛回來,看你亮著燈,就過來看看你。”
洛之川溫柔地說到。對洛之溪的溫柔,是洛之川發自心底沒有偽裝的溫情,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一絲能觸動魔鬼之心的真實與柔軟的話,對洛之川來說,洛之溪則是他不願意用感情去欺騙和傷害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