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想來想去還是不妥當。我總有種奇怪的感覺,這事兒是有人在給我下套,如果真的有人別有用心地對陸氏,那我找黑道幫忙的事兒也早晚都傳出去,那樣不但陸氏又有了一項罪名,還有想殺人滅口的嫌疑。”
洛楊仔細想想陸岷山說的也對,陸岷山跟自己不同,自己是家族企業,接手的時候相對輕鬆許多,陸岷山是真正在刀尖上爬過來了人,出了事還能保持這麼冷靜的頭腦,也是不容易了。
“托內部關係打聽打聽呢?說是走私,也可大可小,到底是什麼情況。”
洛楊繼續問到。陸岷山歎口氣,竟然笑了:“打聽過了,南非的zack出了問題,那個墨西哥人本身就有前科,他巧妙地混進了zack,將這批有問題的貨在zack洗白,然後賣給了我們。
現在這個墨西哥人已經被全球通緝,他不但走私,還惹上了人命官司,據說因為分贓不均,殺死了他的女友跟女友的爸爸,逃了。
zack現在一口咬定他們公司跟我們公司的業務往來不合法,是那個墨西哥人私下以公司的名義跟我們接洽的,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
洛楊目瞪口呆,越聽心裏越涼,萬萬沒想到一筆看似不起眼的普通進口訂單,最後會混入這麼複雜的國際官司中,許久才沉聲問到:“你現在怎麼打算的,陸兄,看起來,形勢不太妙。”
陸岷山點點頭:“正在全力回收資金,以備交罰金用,如果這一次陸氏能用錢擋災,也算是我人生之大幸了。”
說完,兩人都沉默了。洛楊也明白,隻要花錢能擺平,哪怕傾家蕩產,也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如果陸岷山本人和陸氏都吃上了官司,那真是永無出頭之日,陸岷山一生的心血將付諸東流。
陸羽曼站在自己臥室的窗前發呆。春天了,窗外的小樹都有了嫩嫩的新芽,油油綠綠的,那麼喜興。
這幢別墅住進來的時候,爸爸選了最好的一間臥室給她,然後吩咐工作在她的窗外種花植樹。
如今陸羽曼長大,那些小樹苗也長高了,從小到大陸羽曼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趴在臥室窗前看窗外的風景,冬的白,秋的金,夏的絢麗,春的希望,都讓她安靜的內心漸生出季節交迭的喜悅。
而這個春天,風景依舊,人卻再也回不到從前。
這幾日雖然公司的消息陸岷山並沒有回家說,怕蔣蘭跟陸羽曼兩個人婦人之仁的擔憂,可陸氏人仰馬翻的狀況,她們又怎麼會沒感覺呢?
連一直住在外麵很少回家的陸羽風也搬了回來,放棄了一切的演出,回到陸氏跟洛之川一起幫助陸岷山。
公司出了問題的時候,往往人心浮動,有人想走,有人怕自己的收入不穩,隻有自己家人跟像家人一樣的老員工才會全心全意地同公司同甘共苦,共度難關。
陸羽風在公司幫助陸岷山整理最機密的核心資料,在家裏陪著母親跟妹妹吃飯,生活看似和平常也沒什麼不同,但連陸羽風這樣一向恬淡的人都眉頭緊鎖,可見事情到了多麼緊急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