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帶著醫生過來,給陸羽曼的刀口進行了認真的檢查,並監視著陸羽風和洛之川把陸羽曼抱到輪椅上,再三叮囑他們去去就回來,千萬不要耽誤太長時間,否則對病人的身體很不利。
陸羽風千恩萬謝地謝過醫生,答應一定萬分小心,輪椅上的也是他的親妹妹。洛之川冷眼看著這一切,心裏有些煩,他不願意牽扯在這些不相幹的事情裏麵,一直在想著怎麼才能脫身離開。
蔣蘭的身上插滿了管子,可她還是一眼看到了進來的陸羽曼,淚流滿麵。陸羽曼記不清在家裏發生了什麼,隻記得媽媽忽然倒下去了,然後她蹲下去就起不來了,後來她和媽媽一起到了醫院,後來有個醫生說要給她打針。
她心疼地看著蔣蘭說:“媽,你怎麼了,是不是小曼不乖,惹你生氣了?”
蔣蘭不能說話,也弄不清楚陸羽曼現在是不是清醒的,剛才在家裏那就刹那她真是嚇壞了,並且感到了絕望。
丈夫身陷囹圄而相見遙遙無期,女兒又突然瘋了,僅僅在幾周前,她還是人人羨慕的闊太太,有一雙漂亮得不像話的兒女。
雖然兒子還沒有自己的事業,女兒也沒有太大本事,但兒女孝順,兒子能養活自己,女兒也有了一位如意郎君。
最重要的是,這二十多年跟著陸岷山苦盡甘來,陸岷山不是一個無情無義之人,一直帶她非常好,十分專一。
快五十歲的女人,還要求什麼呢?對蔣蘭來說,這些已經足夠。她以為下半輩子也就這樣衣食無憂的過了,從來也沒有做好生活再有大變故的準備,突如其來的丈夫入獄,女兒瘋掉,確實將蔣蘭的神經逼到了極限,她原本就血壓不好,這一下子急火攻心,便出事了。
陸羽曼輕輕地貼近媽媽,又有些想不清楚媽媽為什麼躺在這裏,身上都插滿了管子,她小心翼翼地握住蔣蘭冰涼的手,小聲地說:“媽媽,小曼放學回來了,小曼餓了,你起來給小曼做飯吃好不好?”
蔣蘭雖然不能動也不能說話,但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來。陸羽曼的神誌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糊塗,蔣蘭的心痛得無法自拔,這是生活不給她活路了。
陸羽風見狀不好,趕忙走過來低聲說:“媽,您別擔心,小曼這是麻藥勁兒還沒過呢。”
說著,陸羽風哄著陸羽曼:“小曼,乖,你回去躺著,你聽話媽媽才能盡快地好起來。”
陸羽曼懵懵懂懂地被其他人推回了病房,陸羽風這才故意很輕快地說到:“媽,小曼生了,是個特別漂亮的女孩,很健康。您趕緊好起來,有人還等著外婆抱呢。”
蔣蘭一聽陸羽曼生了,心裏略定,一時百感交集,眼淚更是止不住地流。陸羽風強忍著內心的痛楚說到:“媽,您別這樣,總哭對身體不好,醫生說了,情緒不能太激烈才有利於您的恢複,您哪,快點好起來,比什麼都強。”
蔣蘭也心疼兒了,這個本來在父母的庇護下不問世事的兒子,如今公司家裏全擔起,一邊是手術的媽媽,一邊是生孩子的妹妹,也真是難為他的。
陸羽風當夜留下來陪蔣蘭,陸羽曼這邊由薑欣和雇傭的月嫂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