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羽族投入到魔界之後,對她們的族群是沒有半分好處的。獸族常年居於仙族末列,得到了土地,賞賜都非常有限,獸人的地位也十分低下,一直受仙族其他分支的壓製。
可是羽族卻是仙族中高高在上的族群,她們能夠得到的都是最好的,她們有最肥沃的土地,最茂密的森森,最豐富的果子,她們在仙族受人尊警,高高在上,到了魔界,她們又算什麼?
她們已經擁有了太多,個個衣食無憂,安居樂業,羽族人實在是不理解,尊主為什麼放著舒坦的好日子不過,非要離開仙族,去投入魔界呢?
鳳鳴也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在權力和**麵前,鳳鳴已經著了魔,遁入了自己設製的心的牢門之內。
她不甘,她一直都不甘,原本她不僅是天族第一仙姬,還可以堂堂正正地成為太子妃,有權有勢,有身份有地位,何苦落得現在這般,以一個棄婦的模樣存在,內心裏支離破碎。
最重要的是,她在咬碎了牙齒一步一步走向複仇深淵的時候,在不惜冒著身敗名裂的代價去洗淨內心的悲憤的時候,她發現自己還是那樣深愛著銜岐。
她愛他如玉般的模樣,如神般的筆挺,她愛他如墨般的眼神,如畫般的笑容,她愛他最初凝望時的愛戀,愛她曾經無限的寵愛,她愛他的一切,她的心裏再也裝不下任何人。
名和利有什麼用呢?她要一方的疆土做什麼呢?她所做的這一切,隻希望得到他的重視,讓他明白,失去他的痛苦,會讓她從仙入了魔。
如果他肯回心轉意,與她攜手,做一對人人豔羨的神仙眷侶,她願意失去這一切,什麼都不要。
這一日烈威正式投入到魔王厲支休的帳下,厲支休召集了四大黑護法,四大黑暗神,四大黑金剛,四大黑修羅,一時魔王宮殿充滿詭異的黑金色,丈丈紅焰的火光直衝雲霄。
烈威**著身體,以樹葉蔽住羞處,俯身跪拜於魔壇之上,厲支休手執黑金手杖,點化天雲風雷,滾滾雷落,在烈威身體的上空炸開,厲支休指占手杖,萬千黑色的光芒像細絲纏繞,籠罩住烈威的身體。
厲支休鬆開手杖,雙手合攏,團聚出一簇黑色的火焰,他親手捧著這簇火焰,走近烈威,將火焰置於烈威的胸口處,烈威疼痛得狂吼一聲,厲支休一手指天,一手劃地,火焰在烈威的胸口燃燒不熄。
從最初的疼痛難忍,到後來的溫暖幻化,烈威漸漸平靜,直至那團火焰融化在他的胸口,燙出一朵黑色的罌粟之花。
烈威雙掌扣地,向厲支休深深叩首三次,從仙入魔,烈威再起身時,周遭映出淡淡的黑金色光芒,獸族,正式成為魔之羽翼了。
厲支休哈哈大笑,四大黑護法、黑暗神、黑金剛、黑修羅同時伏地,大吼三聲,烈威雖然法術已臻化境,仍覺出來自於這吼聲的壓迫,強忍心中翻滾,喉嚨腥甜,咽下了一口鮮血。
鮮血回到身體內時,驀地有一絲疼痛,稍縱即逝,烈威以為是身體正常的反應,不以為意,厲支休一直注意觀察著烈威表情的變化,見他瞬間僵了一下,又恢複如常,心知此舉成了,掩飾不住的喜悅,禁不住繼續狂笑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