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楊跟洛之川回到家裏，薑欣發現洛楊的情緒格外低落，偷偷問洛之川：“你爸怎麼看上去不如早晨精神，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
洛之川搖搖頭說：“爸沒說身體不舒服，估計是累了吧。”
聽說洛楊的身體沒事，薑欣放下心來，卻突然聽到洛楊一聲怒吼：“小川，你給我過來。”
薑欣嚇了一跳，洛楊吼過這一嗓子之後，一陣巨咳，薑欣嚇得趕忙跑過去替他捶背：“你怎麼了，發這麼大火幹什麼，身體要緊，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洛楊捂住胸口，長歎一聲，對薑欣說到：“今天我跟你大哥借了一千萬，大哥很夠意思，當場叫會計過來送錢了。”
薑欣大為訝異，跟洛楊結婚快三十年了，他可從來沒有張嘴麻煩過她的娘家。“怎麼？公司出事了？”
薑欣惴惴不安地問到。洛楊點點頭，目光轉身已經立在他身前的洛之川：“小川，你這個王八蛋，這麼大的事兒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你是要等公司黃了再通知我一聲嗎？”
洛楊雖然對洛之川算不是太親熱，但極少打罵他，洛之川眉毛一擰，沒有洛楊意料之中的畏諾，反而眉毛一擰，似乎理直氣壯的說：“我也沒料到這麼嚴重，爸您身體不好，我哪兒敢說，再把您氣病了，我罪過不就更大了嗎？”
他的理由看似很充分，其實是一種逃避的不負責任，等到公司真的走向無可挽回地步的時候，洛楊到時候早晚要知道，不是要受更大的打擊嗎？
果然洛楊並不買他的帳，冷笑到：“對，你是怕現在隻是把我氣病了，你希望將來一下子把我氣死，小川，你知道嗎？你這麼做的話，不但可以直接把我氣死，而且讓我死無葬身之地，連棺材本的錢都沒有。”
薑欣聽洛楊這一次話說得狠，也著了急，催著洛之川：“小川，到底出了什麼事，你爸為什麼這麼生氣。我們洛氏什麼時候缺過資金周轉，一千萬現金，那可不是小數目。”
洛之川冷冷一笑：“爸，您的意思是，我是典型的敗家子，是吧？我也不想這樣，緬甸那邊的原料公司是您定的，這邊新的銷售公司也是您過目的，我怎麼知道這家公司會跑？當初我們紅紅火火重整雄風的時候，這家公司可是幫了不少心，貨款也都非常及時的結算。
爸，難道我想這樣嗎？我想辭職，或者，您直接開除我吧。如果我待在這個家裏讓您看著礙眼，我走，絕不帶走一分錢。”
在洛楊的劇烈咳嗽聲中，洛之川振振有詞的說完了他想說的話，絲毫也不心疼洛楊帶病的身體。洛楊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聲，由薑欣攙扶著，顫巍巍地站起來，走到洛之川的麵前。他比洛之川矮半個頭，要微微揚起頭才能看著洛之川說話，洛楊卻什麼也不說，隻是揚著頭看著洛之川，洛之川到底膽怯，麵上有了紅暈：“爸，您在看什麼。”
“我在看，一隻白眼狼到底長什麼樣兒，他的眼睛，到底是不是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