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上熱鬧非凡,琉璃國較之麒麟國而言,風氣開放了許多,這兒的女子並不怎麼受到封建禮法的約束。
南宮雨琦身為一國公主,在宮宴開場時便獻上了一段舞蹈,她穿著繁複華麗的舞服,紅紗覆麵,舞姿神秘而迷人。
縱使舞蹈再精彩,夏雲依也提不起興趣觀看,她沉默地坐在南宮禦澤身邊,一言不發。
南宮雨琦跳完了一支舞,朝著台下福身行禮,整個人散發出自信的光彩。
“皇妹的舞藝越發精進了。”南宮禦澤微微一笑。
“皇兄謬讚了。”南宮雨琦提了一下裙擺,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琉璃國的皇帝坐在最上首,穿著一身明黃色龍袍,暢快地笑道:“說的沒錯,綺兒的舞藝是越來越好了。對了,太子今日身邊帶著的這位姑娘是誰?朕瞧著倒有些眼生。”
夏雲依看向南宮禦澤,隻見他悠然地道:“兒臣去秦州偶然遇見了夏姑娘,她的醫術十分高超,兒臣便將她帶進了自己府中。”
皇帝頗為好奇地看了夏雲依一眼,隻覺得是個容色不錯的女子罷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不過既然她能讓南宮禦澤如此看中,必定有些過人之處。要知道,他這個兒子一向眼高於頂,這次竟然留了一個女子在府裏,其中肯定發生了些什麼。
不過南宮禦澤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樣子,他也隻好作罷了。
這時,先前的那個宮裝女子站起身來,笑著問道:“以前倒是沒有見過夏姑娘,聽口音也不像是本國人,夏姑娘是來自哪兒的?”
這女子名叫沈筱蘭,是琉璃國大家族的女兒,一向傾心於南宮禦澤,此刻自然是一心針對夏雲依。
其實夏雲依根本沒在她麵前說過一句話,更別談什麼口音問題了。但是她從南宮雨琦那兒得知這個女人竟然是來自麒麟國的,因此有心在宮宴上揭穿她的來曆。
麒麟國與琉璃國爭鬥已久,要是皇上得知她是麒麟國的人,必定會發怒。
既然別人都已經點名提問了,夏雲依也不好再沉默下去,她微微頷首,說道:“我隻不過是個四海為家的大夫罷了,並沒有固定的居所。”
沈筱蘭挑了挑眉,直接便道:“但是我怎麼聽說夏姑娘是來自麒”
“確實如此,父皇,您是不知道,夏姑娘的醫術相當高超。”南宮禦澤及時打斷了沈筱蘭的話,他微微笑著,卻趁人不注意時朝沈筱蘭遞過了一個警告的眼神。
沈筱蘭麵色發白,她不知道南宮禦澤竟然會如此維護這個女人。要知道,南宮禦澤平時看上去溫文爾雅的,一旦發起怒來,可不是誰都能夠承受的。因此,她很識相地及時閉上了嘴。
“真的?澤兒,你母後最近鳳體欠安,已經纏綿病榻許久了,今日的宮宴也不曾前來。”皇帝皺起了眉,一臉憂色,“不如讓這位夏姑娘給你母後看看吧。”
南宮禦澤看了夏雲依一眼,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夏雲依站起身來,落落大方地道:“多謝陛下信任,隻是在沒有看到皇後娘娘的病體之前,我也不敢說有幾分把握,一切還需要看過病人後才能做決定,到時候我必定盡我所能,為陛下和娘娘排憂解難。”
既沒有因為皇帝突然的點名而慌亂,也沒有過於吹噓自己的醫術,夏雲依這番話回答的進退有度,不卑不亢,連皇帝都不由得高看了她幾分。
宴會仍然按照原本的安排而進行著,一旁的南宮禦澤看上去心情頗好,一邊吃菜,一邊慢悠悠地喝著酒。
“殿下,我先失陪一會兒。”宴會中途,夏雲依起身告辭。
其實這是一種宴會上的禮貌語,說這話時,多半就是要出去如廁,因此南宮禦澤很爽快地點了點頭。
夏雲依在宴會上看著那些歌舞,隻覺得頭腦都有些發脹,她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去看這些。得知軒轅清冷那邊很可能出事後,她就一直在替他擔心,就連前幾日與慕容飛塵的遊玩都沒能放開心情。
夜晚的涼風吹拂著她的麵容,使她清醒了許多。流螢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邊,雖然氣息微弱,可也讓夏雲依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
她如今過的是一種變相軟禁的日子,而且她根本摸不透南宮禦澤的心思,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性命不保。
隻希望慕容飛塵能盡快想出法子,帶她離開這裏。
夏雲依搖了搖頭,試圖趕走這些令人心煩的思緒,就在她準備返回宮宴的途中時,迎麵碰上了顧子睿。
他似乎在宮宴上喝得有些微醉了,臉頰顯出緋色,那雙桃花眼更是變得有些魅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