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夏雲依照例送了晏如和踏雪出門。約摸過了一個時辰,她便聽見了敲門的聲音。

一般來說,這時候晏如還在外頭巡山,他從來沒有回來得這麼早過。

夏雲依心中有些疑惑,打開了房門,隻見一個熟悉的人影赫然站在門外。

“北堂熾!”夏雲依驚呼出聲。

北堂熾看上去有些憔悴,眼睛下麵都蒙了一圈陰影,尤其是他的發色,已經微微偏紅了,還帶著幾分蓬亂,這是中熱毒極深的征兆。

“雲依終於找到你了!”

北堂熾看見夏雲依的那一瞬間眼神一亮,然後一把拉住夏雲依的手,便將她帶出門外。

自從夏雲依被一個銀發男子突然帶走之後,北堂熾便一直在苦苦尋找。隻是這雪山地方廣闊,晏如居住的茅屋又極為偏僻,讓他很是費了一番功夫。

“快跟我走!”北堂熾急忙地道。

夏雲依被他拉著向外跑去,出了溫暖的房間後,風雪便疾速向她灌來,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晏如身為雪山守護人,實力深不可測。就算她想逃走,恐怕也會被晏如找回來。

而且她答應了晏如,隻要陪他一個月,到時候便依她的想法,任意去留。

“我不能走!北堂熾,你聽我說,我現在還不能離開這兒。”夏雲依掙脫了他的手。

北堂熾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夏雲依,他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兒,可夏雲依竟然說她不願意走?

“那個銀發的男人就是雪山守護者,我跟他做了約定,一個月後,我便能離開這兒。”夏雲依解釋道。

北堂熾的臉上浮現了一絲怒色:“一個月後?憑什麼你要在這兒待一個月?那人無緣無故擄走了你,你願意相信他,我可不信!”

就算他是什麼雪山守護者,他也不會放任夏雲依留在這兒!

“可是他的武功深不可測,上次將我們困在山洞的白虎就是他的坐騎!北堂熾,至少我們不能正麵與之抗衡!”夏雲依大聲道。

北堂熾眉頭一皺,不耐煩地道:“夏雲依,你的意思是本宮不如他麼?本宮是北郡國堂堂太子,還會怕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夏雲依有些頭痛地歎了一口氣。

北堂熾的脾氣又開始暴躁起來了,明明是這種關鍵時刻,可他偏要意氣用事。

如果這時候惹怒他,隻怕又會引起他身上的火焰燃燒。

想到了這一點,夏雲依放柔了語氣,溫聲道:“北堂熾,你聽我說,目前的情況下,我們最好的辦法不是正麵衝突,而是等待時機。”

北堂熾剛要發作,卻又強自忍耐下來,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可惜語氣仍是有些衝:“那你說要怎麼辦?”

“冰凝葉呢?”夏雲依問道,“你將冰凝葉帶來,我便能製出冰魄丹,暫時壓製你體內的熱毒。”

她擔憂地看了一眼北堂熾的發色,如果發色繼續變深的話,北堂熾會有危險的。

北堂熾有些煩躁地道:“不要管這些,無論如何,本宮今日一定要帶你離開。”

他的身上竄起了幾朵火苗,甚至融化了周圍的冰雪。

“北堂熾!”夏雲依著急地喚了一聲。

如今他體內的熱毒愈發厲害,脾氣也愈發暴躁,根本就聽不進別人的勸說,可眼下這個情況,不能讓他意氣用事!

兩人僵持不下,就在這時,遠方忽然傳來了一陣虎嘯聲。

“他們回來了,北堂熾,你快走!”夏雲依十分焦急。

北堂熾冷笑了一聲:“他們來了我就要走,這是什麼道理?我偏要看看,這雪山守護者到底有什麼本事!”

他的話音剛落,晏如騎著白虎,幾乎是瞬間就來到了他們的麵前。

晏如緊抿著唇,根據夏雲依這幾日與他的相處,知道這是他不高興了的表現。他與北堂熾之間的氣氛十分僵持,空氣裏似乎都彌漫著一股火藥味兒。

晏如並沒有說話,北堂熾先開口道:“雪山守護者是吧?本宮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搶本宮的女人!”

“她不是你的女人。”出乎意料的是,晏如看上去一臉的認真,甚至解釋道,“你們二人並無關係,她也不屬於你。”

北堂熾有些暴躁地道:“就算她不屬於本宮,也絕對不會屬於你!”

“你說錯了。”晏如固執地道,“如果一個月後,她願意留下來,她就會屬於我了。”

北堂熾再也忍不住,毫不猶豫地便朝著晏如出手了,一招之中仿佛蘊藏著極大的怒氣,如同破竹之勢一般,帶著千鈞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