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看見了閣主的真容,齊語冰的心中一直都對閣主有一些傾慕之情,但是閣主始終冷冰冰的,讓人完全看不清他的態度。不過他身邊也一直沒有其他的女子,這讓齊語冰也寬心了不少。
可是這個夏雲依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才剛剛進入至尊閣幾日,便能讓閣主青眼有加,甚至享受到了如此待遇!
這個夏雲依一直素帛覆麵,遮掩自己的真容,難不成她真有一副絕世的容貌?
不然的話,閣主為什麼會如此破例待她?
齊語冰正在胡思亂想,卻聽得人稟報道:“左護法,客棧到了!”
他們雖然都是武功高強之人,卻也是需要休息的,沿路也會住客棧。因此,齊語冰應了一聲,便掀簾走出了馬車。
隻見夏雲依也在閣主的攙扶下走下了馬車,他的動作小心翼翼,帶著嗬護和寵溺。
齊語冰被這一幕深深刺痛了雙眼,指甲都已經掐進了肉中。
憑什麼?憑什麼?
那邊,夏雲依自然是不知道齊語冰心中的百般糾結,她跟在閣主身邊,還時常有些拘束,不知道如何回報他這份恩情。
不管怎麼說,他們以前肯定是認識的。聽閣主的聲音,應該是一位極有內涵的老者,恐怕他們之間確實有些緣分,閣主才會如此待她。
至尊閣定下了幾十間房,用過晚膳後,夏雲依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忽然聽見了敲門的聲音。
“是誰?”夏雲依隨口問了一句。
門外傳來一個冷冰冰的女聲:“是我。”
這是玉蟬的聲音,夏雲依心中有些疑惑,不知道玉蟬過來找自己所為何事。
她打開了房門,隻見玉蟬站得筆直,眉目間都帶著冷意,她從懷中掏出了幾封書信。
信封上是漂亮的花體字,落款人都是月如霜。
“我知道,你是他的徒弟。我如今在至尊閣中,與外界並無聯係,你若有機會,便將這些信還給他,告訴他,不要再試圖找我了。”玉蟬冷冰冰地道。
她說話時十分僵硬,似乎很不習慣一樣。
夏雲依愣了一下,她也不知道是否應該接下那些信,她自己也不確定,什麼時候才能再回到麒麟國。
“拿著。”玉蟬卻十分強硬地將那些信塞進了她的手中。
看著她僵硬的動作,夏雲依隻覺得心中有些惋歎。
一個絕情功,一個噬魂術,都會讓人變得六親不認,毫無人情味兒。難道這些絕世的武功,真的能夠讓人放棄七情六欲?
江湖中人追求強大,也是很正常的,可是修煉了這幾種武功的人,譬如飛龍,又譬如玉蟬、石幽冥,他們真的達到自己目的了嗎?
“玉蟬姑娘你現在這個狀態,不應該再繼續修煉絕情功了。”夏雲依硬著頭皮道。
這畢竟是別人的私事,她與玉蟬也沒有什麼交情,說這話屬於多管閑事,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
誰知,玉蟬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悲哀,似乎是歎息道:“可我沒辦法了”
“我沒辦法了,終究,是我負了他。”
她的聲音好似囈歎,飄渺難尋。悲哀的神色在她臉上隻不過停留了一瞬間,說完這句話後,她又恢複了那副冷冰冰的姿態,迅速轉身離去了。
夏雲依捧著那幾封書信,也不知如何是好,隻好將它們塞入了自己的包袱內。
又趕了幾日路,一行人便抵達了江南。
江南最出名的便是它溫暖濕潤的氣候,而且景色極美,又有“煙波江南”一說。至尊閣的盟會便在這兒舉行,由那些長老們分別露麵,也算是一種立威。
至尊閣乃是天下第一聖地,在江湖上享譽極高,尤其是至尊閣擁有一枚鐵焰令,乃是最高身份的象征,能夠號令天下,莫敢不從!
三年一度的至尊閣盟會即將在江南舉行,就算閣主一直隱藏自己的行蹤,這次盟會上也要出麵。
雖然夏雲依跟了過來,但她並不認為自己有資格在盟會中露麵。可是,盟會舉辦前一晚的會議上,閣主竟然打算一直將她帶在身邊,也就是與他同起同坐,完全不顧及諸位長老的想法。
“閣主,這個夏雲依在我至尊閣中毫無名望,明日的盟會上,閣主卻讓她坐在最上首,豈不是讓大家心寒嗎?”齊語冰咬著牙道。
盟會每三年舉行,是至尊閣向著整個江湖示威,又何嚐不是他們內部的身份象征?
她為至尊閣賣命這麼多年,也沒資格坐在上首,夏雲依又憑什麼,這讓她怎麼甘心?
“本座做事,還需要向你彙報嗎?”閣主淡淡地看了齊語冰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