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瑤哭著跑出房門,由於情緒有些激動,竟是沒看見門口的許楓,徑自跑開了。
堡主一時失手打了愛女,反應過來後便有些後悔,追了出來,看見門口的許楓,臉色一凝:“剛才的話,你都聽見了?”
許楓沉默了一會兒,道:“聽見了一部分。”
他這話說得似是而非,堡主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說道:“瑤瑤畢竟還小,不懂事”
許楓沒有說話,過了許久,才輕聲道:“堡主,我記得,飛魚堡與魔宮是有仇怨的。”
“沒錯!”堡主的眼中透出一抹厲色,“我飛魚堡前任堡主就是死於魔宮之手,仇怨不共戴天。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同意瑤瑤和魔宮教主在一起,這樣的話,我有何麵目去見老堡主!”
“可是,小姐的樣子似乎很固執——”許楓慢慢地說著。
可在這件事情上,堡主也是從未有過的堅持,他的臉色微微變得有些難看,說道:“這件事情由不得她!”隨後,便拂袖而去。
他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許楓,微微閉眼,遮住了眼睛裏的那一抹陰鶩之色。
聶瑤啊聶瑤,你這麼能如此待我!
寧願死,也不肯嫁給他麼?
許楓深深呼吸了好幾次,這才平緩了心中的情緒,這讓他感到憤怒,感到被背叛,可他並不是一個喜怒形於色的人,因此,他很快便壓抑下了內心的憤怒。
他去探望了聶瑤,他知道,聶瑤剛剛被堡主打了一耳光,肯定正在哭泣。
不出意料地,聶瑤正在自己的房間裏,趴在床上痛哭。
“聶瑤——”許楓喚了一聲,這次,他並沒有喚她小姐。
雖然他們之間的情分遠超於此,聶瑤也一再強調過,不讓他用“小姐”的尊稱,可許楓還是堅持認為,自己隻不過是飛魚堡的一個弟子,自然要有禮貌的態度。
聶瑤抬起頭,一雙美目淚眼迷蒙,她看著許楓,臉上下意識露出了委屈之色。
“這是怎麼了?”許楓明明知道事情經過,卻還是坐到她身邊,輕聲詢問。
“我爹打我!”聶瑤委屈地告狀,這幅模樣,倒像是原本那個任性嬌蠻的聶瑤了。
許楓隻聽見自己說道:“堡主一向最是疼愛你不過的,怎麼會突然打你呢?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原因的。”
聶瑤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話來。是啊,確實是有原因的,可她當著許楓的麵,又怎能說出真相?
她抬頭看著許楓,眼神裏便帶了一絲愧疚。
“許楓,我知道我爹有意讓我們倆成親,我也知道你的心意,可是——可是我——”聶瑤說了幾次,終究還是沒能說出來。
“可是什麼?”許楓平靜地追問。
聶瑤咬咬牙,終於狠心道:“可是我已經有自己喜歡的人了,所以我們倆是不可能的!”
許楓的麵色依然很平靜,問道:“哦?那人是誰?”
聶瑤一愣,看著他平靜的模樣,她是了解許楓的,他越是這幅樣子,越是讓她心中感到不安,最終隻是道:“不,我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許楓竟然笑了起來,“就算我們兩個不可能成為夫妻,也是一起長大的朋友,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莫非那人的身份提不得,還是你有什麼顧慮?”
“許楓,你——”聶瑤愣住了,下意識地看向他,“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什麼了?”
許楓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他隻是站了起來,眼神複雜地看向聶瑤:“你先好好休息吧。”
聶瑤離家一年,堡主也沒有說什麼,可她竟然叛逆到這個程度,與魔宮教主兩情相悅,互定終生,這讓堡主十分惱怒,這次是動了真格的,要好好管教一下自己這個任性妄為的女兒。
他宣布了聶瑤與許楓的婚事,又敲定了日期,正是一個月後的吉日。堡主深知自己這個女兒的個性,還派了很多高手過去盯著她,以免她又鬧出什麼亂子。
婚事有些倉促,可聶堡主一腔愛女之心,又怎麼舍得女兒的婚禮不夠豪華,不知花費了多少銀錢,舉辦了一個極為隆重的婚禮。
許楓也穿著新郎服,臉上少見的帶了一絲喜意。聶瑤本就是他愛慕的女子,又是飛魚堡的千金,能娶到聶瑤意味著什麼,他很明白,在這樣的大喜日子,他自然也是高興的。
雖然知道聶瑤的心中會有些不願意,可在許楓看來,女子出嫁從夫,若是聶瑤真的嫁給了自己,遲早會回心轉意的。
這一個月來,聶瑤都在反抗,可堡主顯然是狠下了心,一門心思地要將她嫁給許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