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嬸一陣的搖頭,“話是沒錯,你是不了解我們家老爺,他的太太很善妒,也隻生了兩個女兒,之前還有好幾個生完孩子後就連大帶小的莫名其妙死去的,如今就算老爺願意認,她們兩個回去也沒什麼好日子過,而且老爺也還在家牢裏麵,等出來,也不知道兩人還在不在了。”說完連連歎氣。

如書氣的瞪著眼睛,握著拳頭,“那就不回去了,我就和妹妹她們兩個人永遠呆在這裏,我就不信,離開他們李家,我們兄妹就活不下去了”。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現在為了妹妹,他可以豁出自己的性命。

李大嬸又是搖搖頭,“老爺雖是不濟,畢竟是李家子孫,難道強不過做個山野村夫,你忍心讓他埋沒在這裏嗎?”

如書手一鬆,無奈了。他的確是看到了孩子的不凡,但他更願意她能健康成長,隻是名利的誘惑又有誰能拒絕,所以他矛盾了。

“那,那該怎麼辦?”他讀書有限,過去太多的時間被他無謂的揮霍掉了,此時像隻被獵人繞暈的動物一樣,打著圈兒不知所措。

其實李大嬸來這之前,李管家已經有所安排,如果是兒子,讓人帶消息給他,他分別通知太太和城主夫人,到時即使太太不承認,城主夫人為了這個侄外孫,也會出麵幹涉的,還有可能會為李三郎求情。

若是女的話,也可以這麼做,卻隻能讓那孩子姓朱,城主夫人並不會過多的重視和幹涉太太的,城主可能還會遷怒到虎老爺那裏。所以李管家的意思是在此種情況下,還是壓著的好。但經剛才的一事,李大嬸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昏黃的油燈下,李大嬸的臉有些憔悴,鬢間閃爍著幾根白發,唯有那雙眼睛,閃爍著幾縷光芒,蘊藏著她的熱情和智慧。“那我先去休息了,等如畫睡醒了再說吧。”

當她的臉上被一股暖暖刺眼的東西覆蓋著的時候,舒服的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李大嬸已經端著吃的進來了。“大嬸”一開口她就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沙啞的異常生澀,還有疼痛感,“快別說話了,昨晚你痛得喉嚨都快破了。”

她一轉頭就看到了自己的孩子,正安詳的睡在她的頭惻,她很開心,孩子平安的出生了,摸了摸孩子的小臉,她就扯了扯那繈褓,想看看是男是女。“是個兒子。”朱大嬸放下碗筷,抱起孩子,扶著她靠在墊了軟墊的床頭,然後把孩子遞到她的懷裏。

如畫愛憐的親了親孩子那通紅的還有些褶皺的小臉。朱大嬸看是時候了,把昨天和如書說過的話又對如畫說了一遍,當聽到是自己的孩子救了她時,她滿臉的不可思議,抱著孩子又多親了幾口,聽到後來,越聽越覺的心涼,禁不住又流下了眼淚。

朱大嬸輕輕拍著她的背,抱過孩子,讓她把早飯和藥給吃了,產後虛弱,多哭傷身,怕她要落下病根。

等她吃完,她才慢悠悠的說到,“到是還有個方法,隻是不知道你敢不敢了。”

如畫有些茫然,有什麼比莫名其妙的死在府裏還要危險的,“我不想讓我的孩子有什麼危險。”名利她並不是很在乎,她隻要一家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三郎,他怎麼樣了?”她猶猶豫豫的問了出來。朱大嬸一愣,聽她的口氣,對老爺分明是有情的。

她也不隱瞞,把李三郎醉酒鬧事害死彈琴女的事告訴了如畫,隻是省去此女的死因。

如畫又是淚如雨下,自己第一次傾心交付的是如此男人,又想到他們母子今後的生活,又是越哭越傷心,連孩子也給弄醒了,跟著“哇哇哇”的哭了起來。鬧的她不知所措,輕輕的拍打著,哄著他。

房間裏一時無話。

“大嬸,你說的方法是什麼?”過了很久,孩子都已經喝著奶睡著了,朱大嬸也以為自己要睡著了的時候,一句話又把她的意識拉了回來。

“什麼?”如畫看著朱大嬸疲勞的臉,覺的萬分的感激,“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方法?”她又重複了一遍。

朱大嬸臉上的疲勞之色一掃而空,坐到她的床沿上,鬢額貼麵,說了幾句話,如畫麵現驚恐,“什麼,這行的通嗎?”

“我已經讓你哥回城去通知我丈夫了,剛出生的孩子都是差不多一個樣的,隻要給城主夫人驗過生後,就可以換回來了。”

如畫有些錯愕,“那男孩從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