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則睿不顧一切地嘶吼將初曉震在那,一動不能動。
曰天跟著兩人後麵進屋,見主子情難自禁,連忙將書房的門掩上,低頭退向一邊。沉默,許久許久。
初曉累了,細腿一彎,一屁股坐在地上,“就這樣死了!”
曰天走上前去,“夫人,人都有自己的歸宿。金夫人選擇用這樣的方式讓王爺留意她記住她,這就是她的歸宿。現在,她能以側王妃之禮下葬也算是死得其所,你又何必執念?”
“是我害死她的,若不是我查案,她的秘密便不會被發現,她便不會死。”初曉頹廢地搖搖頭,她永遠記得金盈死的時候的樣子。
“不是你!”曰天大聲道,“她選擇死,是因為她覺得她對不起王爺,為了陷害你而不顧王爺的安危。”
“可,下毒的不是她,她何必?”初曉抬臉,頑固不化。
“下丹毒散的自然不是她,她選擇死是因為自己下了瀉藥。有一些就是這樣,不允許自己的愛情裏有半分瑕疵。”一直不說話的明則睿突然道。
初曉疑惑地看他,他低著頭身形似乎有些不穩,許久後他才又道:“丹毒散一事,你不必再查。初雪的死,也就此算了吧!”
“可是……”初曉急切起身。丹毒散一事分明不是金盈下的手,為何明則睿不再追究了?再說了,金盈雖然沒有否認孔雀膽是她下的,但是她也沒有承認啊?就這麼算了,那她的冤屈呢?
“本王說是就是,沒有可是!”明則睿不耐地轉身,瞧著初曉吼道:“給我滾!”
“走吧!”曰天拉拉一臉不服的初曉,初曉一跺腳轉身出去。
剛才還是豔陽高照,一下子天空似乎陰沉了許多。初曉低著頭腳下胡亂踢著石子,曰天跟在一旁走著,他笑了笑,“這些事不查比查好。很多事情弄明白了反而不好,你明白嗎?”
初曉若有所思,“那我呢?怎麼洗脫嫌疑?”
曰天笑著搖搖頭,“你還看不出來?王爺從未懷疑過你,包括初雪的事。那個時候他隻是找一個發泄口罷了,而你是最適合的。”
“那我活該倒黴!”初曉冷笑。
曰天歎了口氣,腳步也跟著停下,“你可知王爺有多不容易?我倒希望能成為他發泄的口子,讓他不必那樣難過。”
初曉哼哼道:“他有什麼難過的,他堂堂權傾朝野的大王爺,掌握著別人的生殺大權,掌握著別人的幸福。還能有什麼難過的?”
曰天臉色一正,“正是因為掌握了別人的幸福,所以掌握不了自己的幸福。”
“切!扯淡!”初曉故作滿不在乎地揮揮手大步離去,心裏卻突然沉重了許多許多,為那逝去的生命,為明則睿也有那麼多的無奈。
金盈的葬禮辦得轟轟烈烈,如同她最初默默無聞的愛最後轟轟烈烈的情。這幾天,秦嬤嬤放了初曉的假,她呆在曉院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當金盈的喪禮完畢,她踏出房門的那一刻,許多心結也由此解開。
“小姐?”幾日不見,暖玉激動地衝上去,初曉神采奕奕地樣子一看就知道已經解開心結了。
“暖玉……”拖著長音,初曉一把抱住她,在她肩上使勁摩擦。轉頭看見錦娘站在一邊,她立馬撲過去,“錦娘……”
“夫人,不可!”錦娘緊張得大叫,飛快地閃開。
初曉撲了個空,指著錦娘大罵,“好你個錦娘!姑奶奶抱你,你還不樂意了?信不信我打你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