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聞人胤多少聽說了荷包中毒的事,見初曉聽見所謂仇人來了,竟然是這樣淡定的表情,有些奇怪,卻又不好戳穿,隻說:“他去王爺那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對聞人沁恨之入骨啊?”初曉回頭笑,很坦然,“如果,我認為聞人沁是凶手,或許我會,可我覺得她不是!”
“憑什麼?”聞人胤問。
“憑這!”初曉指指自己的心口處。
聞人胤哭笑不得,“我問過了,不是她!我信她的,所以這次我來了,接你們回去,看看究竟是誰,這一次不管王爺怎麼樣,我都得把凶手揪出來,狠狠懲罰!”
“好!”初曉笑,“拭目以待!”
見她神色奇怪,聞人胤心裏一軟,道:“你別擔心你的毒,文豪來了,自然有辦法了!”雖然,他知道毒已不再她身上,可她不知,王爺不讓說,他隻能這樣寬慰一下她。
初曉卻搖搖頭,“我覺得奇怪。”
聞人胤挑眉看她,她道:“我覺得我的身體沒有大礙了,而明則睿似乎日漸虛弱了,怎麼回事?”
她目光灼灼,聞人胤連忙避開,正色道:“王爺以前受過重傷,一到雨天便會疼痛,可能最近事情太多,他身子骨不硬朗了。”
初曉突然安靜下來,很嚴肅地盯著他,許久後才道:“老實回答我,皇城怎麼樣了?”
“皇城安好啊!我的七朵鮮花也很好!”聞人胤笑得不惹風塵。
初曉卻冷了眼,“對我隱瞞,有好處?”
聞人胤不笑了,“皇上確實對王爺起了疑心,但同胞手足之情不會變,王爺會處理好的,不必擔心!”
“不必擔心?”初曉笑,“你以為我不知,皇帝確實起了疑心,這句話代表什麼?自古帝王榻側不容他人酣睡,疑心自始自終都有,隻是從未表現。你說他確實起了疑心了的意思便是他已經有了動作了,而且動作幅度很大,是吧?”
“帝王家,又有什麼手足情可言,自古弑父殺兄的事便多如牛毛,何況明則睿不過是弟弟是臣子,欲殺之,易如反掌。”初曉聲音越來越顫抖起來。
聞人胤卻冷笑道:“我看不容易,王爺雖擁天下權利,可他時刻注意,功高過主也從未表露,一直恭恭敬敬的……”
“他越是這樣,皇上越是不安,”初曉打斷他,“不叫的狗更可怕,所有人都知道!而且皇帝皇位的來由,你比我更清楚吧!”
“反正,王爺沒有謀反之心!”聞人胤被說得有些氣躁,並不是局勢無法控製,而是這麼些年王爺犧牲自己,為的就是維護皇上的地位尊嚴,他把自己置於風口浪尖這麼多年,如今天下尚未太平,便要殺狡兔,未免令人太傷心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初曉愣愣道,心下一片蒼涼。
原來,這樣的局勢,自己心裏一直清楚,明則睿一再隱瞞,不願她擔心,她便勸自己一再忽略。
以前,她打定主意要走,忽略便忽略了,如今她打算留下,而且她身上的毒,暖玉的毒,已經將她牽入其中,她與明則睿上了同一條船,下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