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岑總來的比平時還早了十分鍾。”Amy回答著。
“嗬,她果然是裝的,如果真嚇成那樣,又隻睡了四個多小時,今天又怎麼可能來上班。”許沉淵了然地冷笑。
Amy有那麼一瞬間的沉默,然後下意識地替岑想辯解:“跟M公司達成合作,按照慣例是要舉辦合作酒會的,到時候宜城的許多投資商都會被邀請參加,這事兒是岑總親自在辦。”
昨夜電梯的事情,Amy今早一進公司就聽到傳言了,憑著她對許沉淵和岑想的了解,大概也能猜出是怎麼回事。
所以她很想告訴許沉淵,昨夜岑想的脆弱是真實的,今天岑想的堅強也是真實的——她沒有假裝,隻不過有非上班不可的理由。
在岑想身邊這麼長時間,連她這個女人都忍不住為岑想心疼了,可是許沉淵畢竟是她的老板,有些事她可以提醒,卻不能擅自決定。反正該說的她說了,許沉淵要怎麼想,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果然,在聽了Amy的話之後,許沉淵頓了頓,然後說道:“知道了,繼續盯著。”
說完這話,電話被掛斷,Amy鬆了口氣地轉身,卻看到總裁辦公室的門被打開,岑想手中端著咖啡杯,斜倚在門口,正盯著她。
Amy心中一驚,臉上也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她剛才在打電話的時候,有注意總辦的動靜,可卻完全沒聽到岑想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什麼電話還要躲著我打?男朋友啊?”岑想跟Amy開玩笑,“不要心虛嘛,我又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上司,連個戀愛都不準屬下談。”
Amy鬆了口氣,悻悻地笑了笑:“岑總別開玩笑了,不是男朋友,是以前一個學長打來寒暄的。我這不是不想讓岑總以為我上班摸魚麼!”
“行了,一會兒讓外聯部把合作酒會的流程送上來,今天上午之前我要看。”岑想吩咐著,也沒再多說什麼,轉身進了總裁辦公室。
Amy盯著那扇緊閉的門,總覺得心中打鼓:岑總雖然年輕,可卻並不想表麵看起來的這麼簡單,她和老板其實是同一種人,身上都有著一股讓人害怕和臣服的氣質。
可偏偏就是同一種人,若是不能互相欣賞,惺惺相惜,便隻能立場敵對,互為仇敵。
岑想和許沉淵,在天意弄人中,變成了後一種。
許沉淵的別墅書房裏,他在掛了電話後,盯著手機好一會兒,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良久之後,他忽然緩緩地笑開了。
合作酒會麼?倒真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呢!岑想,你準備好接招了麼?
微微勾起的嘴角邪魅而溫柔,可他的眼神裏,卻有著化不開的冰冷和恨意——對林家,對他這個私生子的身份,對那個搶走了他所有東西的傻子,對岑想……
如此想著,許沉淵再次撥通了電話,這次是打給邵亦涵的:有些事情現在就可以開始準備了。